不久后轰鸣的战舰停在了海军“蓝盾”基地的6号船坞。
舱门打开后,几辆悬浮机车风驰电掣的冲出了海军基地,一出基地便向着一百公里外的海军军官生活区而去,丁奉的家就在那里。
这是丁奉强烈要求,而戴振铎顺水推舟的。
此时,已经是联邦时间的3016.4.28曰,距离他们出发已经三天,可航行时间只是12小时。
丁奉低头看看表,他对着张自忠伤心的道:“这真要命,我常常有这样的担心,哪天我飞上了天转了一圈后回来,却发现我的那些姑娘们已经白发苍苍。”
在忙碌的张自忠实在懒得理他。
一边已经得知许崇志现在无恙的戴振铎看着丁奉就在微笑,丁奉终于不好意思了,他干笑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的终端震动了下,他抬起了手腕,随即递给了戴振铎:“长官。”
戴振铎看去,终端上是一个字:在。
前海军司令丁汝昌上将已经在家等候,戴振铎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如此,又多一份胜算。
也就在此时,首都,总长府邸内,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看着这个满眼震惊的中年男人,参谋毕恭毕敬的道:“禀告总长,截获目标终端信息-卑职已抵首都,请长官指示。发信人国防上尉邓伯方。”
“邓伯方?”
“是的,而根据追踪,此人正在一艘海军舰载机上,在h6-2公路行驶,预测目的地海军军官住宅区。”
去海军营地?这个头发微白的鹰勾鼻男人立即皱起了眉头,发出了命令:“切过来。”
随着命令,现任联邦总长秦宏智面前的投影上立即出现了追踪图像,高空卫星和军用监控系统的监视画面里,几辆有海军标志的悬浮机车正在疾驰之中。
右下角的副图中翻出了双方的交流信息。
许崇志:等。
邓伯方:是,将军,另外,校长要卑职转告您一个好消息,一切正常。
“什么好消息?”秦宏智思索着,这时他面前的信息跳动,是许崇志说:知道了,晚上见我。
邓伯方:是。
然后他们就沉默了,秦宏智从屏幕上暂且移开了目光,他对自己的参谋问道:“昨天黄广德没有联系?”
“没有。”
“去行营的吗?”“没有。”
秦宏智看看时间后挥了下手,等参谋出去后,他拨通了陈工卜的电话:“国防来人,他们坐的是海军的战舰,丁汝昌儿子的。”
“哦?”电话那头的陈工卜沉吟之际,秦宏智告知他们现在已经抵达丁汝昌府邸,陈工卜连忙问道:“可知道来的哪些人?”
“无法看到。”
当然无法看到,海军军官住宅区上空都有屏障,也是高空侦察卫星的监视禁区,不止海军,任何军事设施军官住宅区都是联邦机密,秦宏智就算是总长也没办法。
这时陈工卜问道:“他们这个时候突然来?会不会是发觉什么了呢?”
秦宏智微微摇头:“不确定啊,我再等一等还是?”
“我马上过来。”陈工卜放下了电话。
随即也放下电话的秦宏智在无人的办公室内却发出了一声冷笑,立即又拨出了一个电话:“他马上来。”
这个时候,他面前投影上的图像已经变成了一片灰白。
直入丁府的悬浮机车在地下车场停下了,戴振铎大步走出,吩咐张自忠他们先随甘宁一起,他跟着丁奉向着楼上而去。
身材魁梧的丁汝昌已经站在了客厅内,听到脚步声的他回过头来,指着戴振铎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第一站就到我这里,是你还没忘故人啊。”
“将军。”
“哦,怎么,难得和人敬礼,要在我面前过过瘾?”丁汝昌摆摆手:“坐。”
今年六十余的他当年虽然受过戴振铎岳父的恩惠,但以他如今的年岁和军衔地位,自然对戴振铎可以随意而居高临下一些,戴振铎依言坐下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丁汝昌接下来就开门见山了,丁汝昌问道:“据说最近国防动静很大,这里有些人心神不宁啊,都搬了个牌位回来压阵了。”
戴振铎一愣之后笑问:“将军还听到什么了?”
“我听说的可就多了,什么国防要和河北联合了,什么河北要和东京联合了,什么议员建议国防军校改名啊,还有空军要和卫戍区合并啦,就看你想知道什么。”
戴振铎苦笑起来。
而寒暄已毕的丁汝昌也终于正色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戴振铎直截了当的道:“黄广德被国防扣住了。”
没等丁汝昌变色,他继续道:“黄背叛了那个人。”
什么?
可在这时,丁汝昌又听到了一句:“他们试图刺杀许,这几天内。”
丁汝昌他不敢置信,但戴振铎怎么可能开这样的玩笑,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疯了吗。”
“谁知道呢,我们还得到消息甄明峰已经得到权限,正在监控国防天网。”
一切超出丁汝昌的想象,他站了起来,皱起眉头,戴振铎在车上就要部下联系许,是在拖他上船他能理解,但目前来看,事情已经激化到了如此地步,他就必须要再斟酌了。
这时,一直站在门外并没有离开的丁奉走了进来:“父亲,我们必须帮助许将军。”
丁汝昌看着儿子,丁奉第一次毫不畏惧的对视着父亲,而戴振铎看到这一幕,他竟然自顾自的走到了客厅面前那副描绘开拓时代先驱的著名油画前欣赏了起来。
这副名为“征途”的油画上,那艘著名的先驱者星舰正孤独的前进,背后是璀璨星辰前面却是无尽黑暗,可人们都知道,这次航行对于人类文明的重大意义,黑暗之后,是黎明。
但黑暗之后就一定是黎明吗?目前的戴振铎心中没有把握。
而丁奉还站在那里,他刚刚听到了一切,心中大骂张自忠满嘴鬼话的同时也能明白其中的危险,但他一点也不紧张,相反,他强烈希望父亲同意。
可丁汝昌却不能不思考。
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和自己当年如出一辙,丁汝昌心中一叹,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他对着事不关己似的戴振铎道:“看到这一幕你满意了?”
“下官只是不敢…”
知道他利用自己儿子的用心的丁汝昌不屑的看着他,戴振铎讪讪的一笑:“看来将军有决定了?”
“丁奉你也坐下吧,你的父亲不是你的仇人。”
丁奉干笑一声坐下了。
他坐下后,丁汝昌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若不遇到丁奉,本准备先找谁的?”
“还是找将军。”
丁汝昌狐疑的看看戴振铎,戴振铎很诚恳,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后,丁汝昌闭起了眼睛,也罢,他狠狠的一摆手:“不和你废话了,要我丁汝昌不顾一切上你们国防的船我有几个条件。”
然后他吐出了两个字:sa。
戴振铎皱起了眉头,丁奉则摸不着头脑。
“我的条件,国防和海军先重组sa,以sa名义再与河北进行深度合作,sa和河北的合作成果,则必须是海军和国防共享,所有对外事务也必须共同协商决定。”
戴振铎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事关重大,不是他现在就能决定的。
丁汝昌却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道:“作为交换条件丁某人将全力支持许崇志竞选下任联邦总长,并力促海军和国防系掌握的部队进行全方面合作,你明白了?”
如此,戴振铎立即站了起来:“好,我现在就去禀报,很快答复,请给我派辆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