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骤响,五千辽军好象下山猛虎般扑了过去,马蹄踏处,烟尘弥漫,好象一条怒龙,对着归信军卷来。
皮室军就是皮室军,这一冲锋起来,气势不凡,很有震慑力,吴骥看在眼里,大是赞许。归信军最大的不足,就是没有经过实战,没有这种只有在战场才能历练出的气势,经过这一战之后,相信归信军会弥补这一缺点。
“破虏弓,准备!”吴骥大声下令。
弩手紧握破虏弓,凝神待敌,破弩弓上的弩矢,就象一条条毒蛇,只等吴骥一声令下,就要对着辽军扑去。
“放!”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吴骥大声下令。
“咻咻!”
尖锐的破空之声大作,上千枝弩矢出现在空中,织成一张矢网,对着皮室军罩去。弩矢就象毒蛇一般蹿了出去,狠狠叮在辽军身上。
皮室军的装备极其精良,身着精甲,一般的弓箭根本就穿透不了,顶多留下一溜火星而已,对精甲的防御力,室韦有着绝对的信心,只管往前冲便是。
可是,今天他们注定要倒霉,迎接他们的是破弩弓,弩矢强劲,穿透精甲,射入血肉中。
“啊!啊!”
皮室军惨叫不断,只见不断有皮室军中箭落马,只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出四五十具尸体。皮室军,每一个都是宝贝,损失四五十,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室韦眼睛猛的瞪圆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皮室军虽然很少出动,并非没有出动过,以往,他们一出动,哪管宋军的弓箭,根本就对他们没有威胁。要想射杀他们,除非宋军出动大型强弩,而归信军中没有强弩,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箭矢,能穿透皮室军的精甲?
对这问题,室韦是绝对想不明白的,也不是想这问题的时候,室韦久历战阵,马上就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冲!冲!冲!”
归信军有如此利器,是皮室军的巨大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归信军阵前,与归信军进行肉搏。减少远程杀伤最重要的办法,就是减少在敌人远程杀伤范围的时间,冲,是最好的对策了。
皮室军的士气是没得说的,虽然一上来就损失四五十人,代价不算小了,可是,对于皮室军的整体士气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室韦大吼大叫,要皮室军冲锋,无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对着归信军冲去。
室韦的盘算是对的,可是,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以前的宋军,而是经过吴骥改进的归信军,皮室军再厉害,骑射再娴熟,也不可能在三四箭的时间内冲到归信军面前。在他们冲锋的道路上,时时刻刻都有弩矢飞来,不少皮室军给射成了刺猬,栽倒在地上。
“南人甚时间换了打法了?他们虽然有上好的弓弩,却是临敌不过三四发就给我们冲到阵前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南人的弩矢始终不断,我们总是处于弩矢的射杀之中!”室韦一边冲锋,一边转念头。
根据他与宋军作战的丰富经验,尽管宋军拥有精良的弓弩,却是用不好,他们冲到宋军跟前,宋军不过三四发而已,他们付出的代价不会太大。
可是,象今天这般,他们始终处在弩矢的覆盖之中的事情,还从来没有过,这是破天荒的第一遭,要他不懵都不行。
室韦不仅懵了,还有些慌神,在破弩弓的打击下,辽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他们不过冲锋了一百来步,就死伤了一百多皮室军,寻常辽军还没有算进去。全部算上的话,他们付出了近两百的代价。
这代价不算大,可是,这才仅仅是开始,他们离宋军的阵势还有两百来步,也就是说,他们冲到宋军阵前,还需要付出两个这么多的代价。
在以往,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已经冲到宋军面了。今天,却是才冲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照这样打下去,等到他们冲到归信军阵前,光是皮室军就要付出减员三分之一的代价,这已经是半残状态了。
光是冲锋就要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接下来还有冲阵,肉搏,这些算起来,即使皮室军了得,这一仗打下来,皮室军也要付出伤亡过半的代价。
这样的代价,在辽国历史上非常之少,室韦越想越是心惊。可是,处于宋军的弩阵射杀范围内,没有退路,只有一冲到底,不然的话,代价会更大。
皮室军才是主要目标,吴骥命令破弩弓对着中间的皮室军狠狠招呼,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皮室军越冲人越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