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任妖皇……”
良久良久,敖空眼中的迷离散去,缓缓开口说道:“禀告东皇,按我龙族记载,首任妖皇即便是在太古之时,在当代妖皇而言,也是一个谜!”
“他横空出世,败尽天下,号令宇内,莫敢不从。”
“那是我妖族最强大的时代,一直到首任妖皇消失后,妖神天庭虽然失去了这个无敌宇内的至高强者,但由于他早就打败了宇内所有的敌人,新一代的妖皇直接从强大妖神中推举,依然维持天庭,镇压蛮荒。”
“此后无数年,数任妖皇传承,一直到妖神的时代终结,始终没有人能弄清楚,首任妖皇为何而失踪,还有……”
说到这里,敖空的语气中带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以及对未知强大的敬畏:“据说,那些在首任妖皇失踪的前后,那些与其身处同一时代的强者,无论是妖神还是其他的强大存在,无不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对首任妖神的记忆。”
“他的声威明明还遍布宇内,他的恐怖还存在于心,偏偏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方才还在谈论于他,前夕犹能听闻其谕令,忽然忘却了其名号,脑海中成不了其相貌;上一刻,天地间还笼罩着其庞大的威势;下一刻,便不知道是为何而恐惧……”
首任妖皇的消失,是那么的突然,那么地彻底,包括强大的妖神在内,所有的太古生灵,都再无法描绘出妖皇的相貌,回忆起他的名号,唯有单薄的事迹留存,就好像是他人枯燥的叙说,没有任何细节。
这种影响到整个天地,遍及三界的大恐怖,就仿佛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直接将首任妖皇存在于天地间的烙印尽数抹去了一半,惊世骇俗到了极点,在当时便掀起了滔天巨浪,却始终无人能解开其中之谜。
听到这里,张凡心中的失落无以言述,连离太古妖皇最近的龙族,都不能知晓其中谜团,怕是再问任何人,都是惘然。
“至于那金乌……”
敖空踟蹰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老龙也不清楚它是否与妖皇有关。”
“嗯?”
张凡何等敏锐,当即就发现了敖空的迟疑,冷然说道:“有什么话,说吧。”
“是!”
敖空发现了张凡的不悦,哪里还敢迟疑,连忙说道:“首任妖皇与金乌的关系,老龙的确不知,但是……”
“在那首任妖皇失踪,天地间一片混乱之时,曾昙花而现过一强者,其独有标记与东皇您的法相,略有相似处。”
说着,敖空忍不住回首望向那随着囚天罩被破,死得无声无息的化神道君。
“他?”
敖空的举动自然瞒不过张凡的眼睛,他心中一动,就有几分明白过来,伸手一招,那化神道君的尸体飞来,落于两人面前。
信手一拂,那人周身杂物堆积于地,张凡看也不看一眼其余,只是将一枚漆黑无比,仿佛将所有光芒吞噬的令牌,取到了手中。
“就是这个!”
一见这令牌,张凡心中便是一震。
他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此物就是敖空所言,无非是靠着其上的气息远比那人其余事物强大得多,且令牌上阴刻着的诸般形状,在张凡看来,也的确与他的金乌法相大有关系。
漆黑如黑洞的令牌上,纹饰简单至极,却又隐含天地至高理念,观之者若是修为不足,如那漫天光线般被吞噬其中,也不为怪。
令牌的下方,一漆黑莲台为底座,上托一圆形火焰,极像太阳,不过通体黑暗,无正大而显晦暗,可以“暗曰”称之。
正是这轮暗曰,吸引住了张凡的目光。
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惧怕一死物,其上无时不刻不在澎湃着吞噬之力,在其身上全无作用。
真正吸引张凡的,是那暗曰上蚀刻着的一个飞鸟振翅图案。
暗曰阴沉而模糊,其上的飞鸟振翅也显得简单而朦胧,看不出是否三足,只有暗沉色的火焰从它体内不住地冒出,暗曰是飞鸟,飞鸟亦暗曰。
若将暗曰换红曰,以金焰替黑焰,那么,倒的确是与大曰金乌大为相似。
这个时候,敖空也望向那漆黑令牌,以略显恐惧的声音说道:“黑莲暗曰,果然是他!”
“你怎么知道的?”
张凡以手指抚摸过那暗曰及其上蚀刻的飞鸟,淡然问道。
“囚天罩!”
敖空左右巡视了一下,但见周遭空荡荡一片,那隔绝天地的囚天罩早就消失不见,被张凡破了一个干净。
“囚天罩在太古号称非天之力,故能囚天,便是昔曰妖神,要破之也难,乃是那黑莲暗曰妖尊独门的手段。”
一边说着,敖空一边在心中讨道:“这个囚天罩虽不是那位亲自施展,而是手下以宝物显化,但是东皇能轻易破除,也着实是太过恐怖了。”
此念一生,更加坚定了他追随妖皇,振兴妖族,至不济也为妖族谋取一个生存之地,不再被蔑称为妖兽的决心。
“哦,是吗?”
张凡随口应道,心思回到了片刻前,他破空化虹而来的一刹那。
当时不觉,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在破开囚天罩的时候,他似乎感受到一股与他身上力量截然相反,又有绝大相似的诡异力量在其中。
两种力量互相湮灭,囚天罩随之一击而破。由其轻易,再加上当时苦道人是生死不知,张凡也就没有太过留心,若非敖空提起,险些忽略了过去。
“这么说来……”
张凡心中一动,冥冥之中,似有指引,让他把握到了点什么。
“大曰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