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莺莺吧。”
放下手中的碗筷,程莺缓缓抬头看向李牧循,话语间流露出无比柔情,却把对方闹了个大脸红,不觉莞尔一笑:这男人真可爱。
“莺...莺莺...跟我说说你小时候,觉得最美好的一些人和事吧。”李牧循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又重新问了一遍。
于是,一幕幕儿时的画面升起,程莺喜笑颜开地讲述着,而李牧循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与他小时候的景象极为相似。
儿时最为深刻的印象就是贫穷,经常吃不饱穿不暖。可家乡的景色却是无法取代的。
春暖花开,微风徐徐,生机盎然。
夏日炎炎,烈阳似火,汗如雨下。
秋风落叶,遍地金黄,丰收喜庆。
冬雪漫天,皑皑满山,地冻天寒。
一幅好的画作是出自内心的,而内心所向往的美好,能激发一个人的创造灵感。
在李牧循看来,程莺的形象可以激发他的灵感,而她的生活愿景也能为她创造一片天地。
虽不能说经历过大起大落,但对于李牧循来说,曾经拥有也曾失去一切。命途坎坷,却在遇到眼前的程莺后,犹如拨云见阳。
李牧循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他不知道程莺在自己的教授下能发展如何,也不知道程莺会否一直坚持。
反而,他更想能成为她生命中的一粒尘埃,朋友也好,良师也好,只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他都会坚持。就好像他和陈汉生一样。
不过李牧循没有表露出一丝,他害怕自己的冒昧会引起程莺的反感,更不想让这样一个冰清般的丽人觉得自己龌龊。他是为人师表,充其量只能做到兄长。
静静地听着程莺的述说,李牧循感到时间仿佛都静止了,感同身受般地遨游在程莺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和美好。
“莺莺,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有时间?”
聊了一下午,李牧循对程莺有了一定的了解,称呼上也变得随和自然起来。
“我平时都有空。”程莺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都有空?难道你不用工作吗?”李牧循感到有些诧异,难道程莺是某个富家千金,闲的无聊才来找他学画画?
见李牧循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程莺意识到说漏了嘴。她确实是随时都可以有空,但并不是不需要工作,相反,她工作起来是很忙,却又不能直言相告。
“啊...我是说平时下了班都有空,不过我下班挺晚的...”程莺是打算牺牲些生意时间,毕竟晚上的业务很轻松,收益又好。
可即便是这样,她空闲的时候对别人来说却是该就寝的时间,是以,程莺有些吞吐,不知道该怎么定时间学习。
“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对程莺的解释没有丝毫怀疑,李牧循猜想程莺可能是厂里的女工,下班时间不固定而且也晚,所以想帮她一起出主意。
完了,完了,该怎么说好呢?程莺犯了难,总不能说她是作那事的吧,任谁都会对她另眼相待吧。
“我...我是...李教授,您放心,我不会跟你白学的,该多少学费我都会交的。”
这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在李牧循听来有些刺耳,除了学校的工作外,他只教授他认为值得的学生,除了一些必要的工具,从来不收额外的费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牧循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说,你如果时间上有什么不方便,我也可以到你工作的附近,这样也省的你来回跑,耽误时间了。”
呃,当老师的都说到这份上了,程莺再拒绝就太不识抬举了。
“我...我是作按摩的。”程莺无奈地说出了口,按摩是她们圈里的行话,也是掩饰,外人并不一定听得懂。
李牧循却是个例外,可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语气还是极为平静地问道:“那你工作的地方在哪,附近有没有什么咖啡厅啊,茶室一类的,我们可以去那儿上课。”
原本还想问程莺住哪的,可转念一想,万一程莺住的是集体宿舍,那一屋子的女孩子,还真是不方便他一个大男人去。
“我...我在家里作。”程莺的声音变得像蚊子叫般。
居家按摩?这让李牧循想到了那方面,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孩子竟会是作那事的?不,一定不会,只是纯粹的按摩罢了,不然不会有向她这样羞愧的反应。李牧循暗骂自己的龌龊。
“那更方便了,不如我们约好时间,我去你家教你画画。你是一个人住还是有...?”李牧循也是担心孤男寡女的尴尬,所以多问了一句,他还是挺希望程莺不是独居的。
“我有个姐妹一起。”程莺这次回答倒是很迅速且明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就留个联系方式吧,你我都有时间的时候,我去找你。”李牧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也难怪,要不是事出有因,一个男人突然这么说,感觉是挺怪的。
“嗯,好。”拿出了手机,程莺和李牧循互加了微聊好友。
“那我们约好了,空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