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吴名觉得脸上无光,觉着这两人瞧着自己的笑话,可柳离却不肯退让半分,眼圈便红来,忍着泪水回道:“是名儿不懂事,二哥哥请见谅。”
“不、不是大妹妹的错……”柳敬乔紧张的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如今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可巧,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杨岚亭便起身了。
“我先回去了,改日在来。”讲完便转身出了门,柳敬乔也趁机说:“天色是晚了些,我也就此告辞了。”却是不敢直接离去,对着柳离拜了拜。
柳离忙说:“二弟弟别多礼,日后有空便来,不用多礼。”又对一旁的如意道:“你送送他们,岚亭今日出来的匆忙,未乘车马,你去安排妥当些。”如意应声,引着柳敬乔出了门渐渐远去。
柳离依旧懒懒的靠在矮桌上,吃着手里的那盏茶,柳吴名垂着头却也一动不动,两人就这样坐了许久,柳吴名才抬头对春卉说:“我觉得有些冷,你去取个手炉来。”春卉领命去了,平卉又被叫去烧水,客堂里便只剩这兄妹二人。
两人又静坐些许,柳吴名才缓缓开口道:“原本吴名遇见哥哥,才有了这周身的荣誉,哥哥便是吴名的恩人,吴名断不敢违背哥哥,只是吴名有一事着实不明,还请哥哥解惑。”
柳离叹了口气,将手中茶已见底的茶盏丢在桌子上回答道:“我带了你回来便是认了你这妹子,如今这些也是你理所应当得到的,即是兄妹,又哪里来的恩人不恩人的,方才掉了你的脸子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心里瞧不上柳家,只是如今不比以往,你身上可有着舅舅的脸面,若是今日我不曾让你改了称呼,明日全城皆会传言,说柳吴名缺了教养,仗着圣上,目无尊长,你这飞扬跋扈的名号便是背定了。”
柳吴名听完眼圈便红起来,她心知柳离说的有理,可却还是忍不住流出了几滴泪来,原本以为终于得救出了狼窝,可如今却又犹如进了虎穴一般令人窒息。她用锦帕压了压眼角,缓了口气才说:“是我疏忽了,哥哥理应教育的。只吴名不明白的是如意姑娘和哥哥的关系……”
“我告诉了蜡头,你院子里的人随你差遣调动,他没告诉你吗?”
柳吴名急忙回道:“蜡头告诉了我,也配了趁手的丫头过来,只是如意姑娘毕竟是哥哥赐的,且那身段样貌又不像是个伺候人的,我想着是不是哥哥房里的,暂且排在了我院子里,待我熟悉了王府,有了自己的丫鬟,便还是回哥哥的院子去?”
柳离沉吟片刻,道:“她是我一位故友身边的人,我受托照顾她一些日子,她倒是不愿来白吃白住的,正巧你回来,我便让她照顾你罢了,况且她出身岐黄大家,放在你身边也好有个防备。”
“原来如此,我就瞧着如意姑娘并不像这府里的,不知哥哥的故友何时回来?”
柳离瞧了柳吴名一眼,慢悠悠的说道:“那家伙居无定所,如今不知去向,当真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啊。”顿了顿又说:“你若是用不惯便将她排个闲职留着便罢,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她也瞧得,免得她又来闹我说要出府去。”
柳吴名得了答案心里踏实了许多,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