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高见谈不上,只是下官的一些想法,供大人参详。”鸿睿微微抱拳,谦恭道。
鸿睿轻咳一声道:“大人请看,这是我军目前所处位置——饮马滩。”
鸿睿说完手指轻点地图中饮马滩的位置,道:“饮马滩,初春入流,初冬截流,绵延草原五百里,汇入清沙江。”
接着,鸿睿手指一点地图中的拓旦河位置,道:“目前,敌军集结于拓旦河,于我军相距五十里,而这五十里地带均属平原,因此,下官临出发前建言于饮马滩会和,便是想利用冬日干涸的饮马滩作为一道天然的陷马坑!”
众人闻言,顿时大感兴趣,纷纷围拢至地图前。
“当日,只是初步设想,毕竟未亲临查勘地形。今日至此,下官已了然于胸。饮马滩宽约三丈余,深约五丈余。若敌军陷落与此,当无幸存之理。当然,敌军亦菲盲人,绝不会主动冲入河道之中,而此河道的作用,主要有两处,一为阻敌,二为引流。”
众人听的似懂非懂,有那么点明白,却又似未窥全貌,于是纷纷说道:“罗指挥使,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鸿睿闻言笑笑,道:“这首日之战,便是诱敌!”
说罢,指着地图上的饮马滩对岸道:“首日,我神箭营五千弩兵和赤虎军二万刀盾兵于对岸迎战敌军。而其阵型后,我方架十座木桥于饮马滩。待敌发动冲锋,先以弩弓射杀,阻其步伐。敌迫近至五百步处,弩弓继续射击,赤虎军后排一万人先行由木桥向后转移。待敌迫近至三百步处,弩弓继续射击,剩余赤虎军向后转移。待敌迫近至二百步处,对岸弩弓停止射击,向后转移,接着将木桥撤除,另敌军无法冲过饮马滩。后方五千弩兵与三万弓箭兵抛射射击,绞杀敌军。同时,郭大人神器营的床弩五百架同时发威。如我所料不差,敌军首日当会派五万骑兵进攻我方,数管齐下,敌军首日的损失最少可达三万。”
众人仔细思考片刻,大笑道:“罗大人,好算计啊!”
郭守备抚须望向鸿睿道:“罗指挥使,你可只说了首日,那第二日呢?”
鸿睿微微抱拳道:“禀大人,腹案已有,但需观首日之战况后方可定夺,请大人谅解。”
郭守备哈哈笑道:“好你个鸿睿啊,老夫面前还卖关子!嗯,你方才之提议,确实是一个好法子,我这便容你卖这回关子!下不为例!”
鸿睿亦笑道:“谢大人不怪之嗯!”
大战在即,中军帐中不时传出的畅笑声,另这种颇为紧张的氛围淡化不少。兵士们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面上紧张之色似乎也已渐渐消失。
而在距饮马滩百余里的地方,斩首队正在策马狂奔。
经过数轮厮杀,众人身上多少皆已带伤,幸好,副指挥使大人特别优待他们,为他们特意准备的医药包中各种伤药都有。经过上药和包扎,不消两日便可恢复如初。
马上的斩首队自有一种自由、奔放的豪迈气概。
一名兵士掏出刚从敌兵处搜刮来的马奶酒,一手控着缰绳,一手把酒囊凑到嘴边,牙齿一咬木塞,“咕嘟”灌下去一大口。
身旁的另一兵士道:“兄弟,见者有份,不能独吞!”
那名兵士抹抹嘴,塞上木塞,哈哈一笑道:“是兄弟,当共饮!”,言罢,酒囊一抛,转瞬已至另一名兵士手中。
一皮囊马奶酒就在赶路途中不断抛飞,一种酒香润泽了干涸的嗓子,一种豪情点燃了战斗的激情,一种兄弟情怀在马背上不断抛飞传递......
忽然,斩首队前方约五百步远,有火光燃起。
胡凯南端起弩弓,凑到眼前,从窥天镜中看到前方有一队胡蛮骑兵,观其规模约三百人。
胡凯南转首问身侧的罗宾道:“前方有三百敌骑,冲过去?”
罗宾不屑道:“冲!”
吆喝一声,斩首队众人端起弩弓,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