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秦峥嵘若有深意的明显眼神让其他人很不懂。
他看了聂云深,以及缓缓走过来的韩桢,最后又慢慢移开,又到了裴之晟。
傅*着实是不愿意见到聂云深的,可这台面上还得维持着关系,于是曲线优美的下巴微微扬起,扯了扯嘴角,“都到齐了啊。”
秦峥嵘笑了笑,“白夫人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以薇呢?身体好些了吧?”
傅*脸色缓了缓,语气变得些许轻柔,“医生说只要休息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白中恒始安静站在傅*身边,沉静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落在聂云深一个人身上,眼神疏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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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韩桢漫长的纠葛中,有个结,她原本以为是永远打不开的。
就是那个晚上。
她也曾问过自己,去之前,是否就已经预料到那样的结果,她不笨,也许她本就知道。
可那个时候,又能怎么办。
裴老太卧床不起,娄湘云每天唉声叹气,【云桢】仅有的几个员工都已经有了去意,整个公司举步维艰。
【云桢】是韩桢全部的希望,而韩桢是她唯一的希望。
女人在爱情上,从来飞蛾扑火,顾不得结果。
以前医生说过她根本活不过二十岁,可是她坚持到了那个时候,即便马上要死去,也不愿自己所爱的男人受苦。
那场豪华盛宴,聂云深吃的很累。
席间,除了秦峥嵘的秘书外,只有她一个女性,其他几乎都是几个西装革履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
他们谈天谈地,就是闭口不谈那个案子。
聂云深跟韩桢应酬过几次,在这种场合并非游刃有余,几杯红酒下来她就有些头疼,心口也闷闷的,她开始担心自己的身体受不住,便有些心不在焉。
邀请她过来参加酒局的人叫蒋劲,负责这次文化工程的案子,据说是秦峥嵘的干儿子,对她非常殷勤。
蒋静关切地问候,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全部重新转移到了她身上。
几巡后,有几个喝得有些高了,蒋劲其实也喝了不少,也开始不客气地灌她酒。
她最后记忆里的那杯,来自于秦峥嵘,是杯白的。
“看来小聂听我们这群老家伙谈话没意思,来,我敬你一杯。”
领导亲自敬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要是真拒绝了这杯酒恐怕才是真的难堪!
所以她把心一横,仰口便飞速将满杯的酒喝个干净。
最后只听得同时满桌掌声四起:“聂小姐好酒量!”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华丽的水晶灯,盛世豪庭的总统套房。
心沉到了底:身上穿的不是那晚的套裙,而是一件白色的难事v领羊毛衫,宿醉的头晕脑胀,胃里翻腾,胸口处青紫色的指印….
无法去形容当时的心情,只在案子下来的时候她哭了很久。
那么久来,就如韩桢所怨恨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用身体交换了那次机会。
可她那次跟裴之晟…那种痛和血迹应该说明了她在那之前并没有被侵犯过。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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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传来,她收起思绪抬眼。
傅云涵着着婚纱一步步从红毯另一端走来。
她同母异父的姐姐,身边站着她曾经的爱人。
命运就是那样讽刺,原来有天,她竟然可以这样淡然地站在这里看着,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一点泪意。最后她可以如此平静,不是因为这些年来的千锤百炼成就了一颗金刚不坏之心,也不是因为这颗心脏早已不是原来的…
她知道人群里,有些人非常紧张,害怕她冲出去破坏这场完美的结合。
她不会,也不想了。
韩桢看着傅云涵挽着白中恒的手缓缓向他走来。
他心中没什么感觉。
脑中突然浮现曾经有个女孩拿着两本结婚证,以手作话筒朝他调皮地宣布道:“韩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聂云深为妻,不管将来贫穷或富贵…”
他听到司仪问他:“韩桢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傅云涵为妻,不管将来贫穷或富贵…”
他拿着话筒轻轻回答说:“我愿意。”
低头亲吻,突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聂云深。
他的深深。
笑得很淡,近乎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