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吃饭,钱慕锦都没有出过东屋,这让宋老爹有些怀疑——这不是找到叔伯与兄弟了么?怎的看起来似乎不是很亲?
梁忠倒是坦白,说虽是叔伯,从前在家里却也是个落难亲戚,做的事下等人的事情,但是好歹承了恩情,现在也就继续服侍着主子,所以宋家决定盖房子之后,梁忠二话不说就要和宋光一起去凿石头,
对于老爹的疑惑,容景之的解释很简单——锦娘大致是气他们当日把她弄丢,白受了些苦。以她的脾气,定是该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因着在宋家过得好,也不算一个惨淡下场,这才有了和气的见面,如今只剩一口余气未消,过一阵子就好了。
这番话说的很是贴心,一来把钱慕锦的态度解释清楚了,二来也没让宋家尴尬。几番交谈下来,容景之倒是比钱慕锦更能融入这个家中。
吃完晚饭就该睡觉了,宋老爹跑出去借了几条板凳回来,又把灶房通向堂屋的门板给拆了下来,往板凳上一倒,就是一张床。还好现在的天气不是很冷,能挨过一段日子。
宋光有点担心钱慕锦,她一天没吃东西了,端进去的饭菜都没动过。不仅如此,无论宋光怎么叫她她都不理,烦躁的几个翻身似乎是不耐烦被扰了清梦。
宋光也不敢推了,钱慕锦睡在外面,他就小心翼翼的爬到里面睡下。
宋家人夜里睡得都很好,尤其是宋光,简简单单,沾枕即睡。
很快,宋光的呼吸变得均匀规律,可是睡在他身边的钱慕锦却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下床。
身边那股特别的女儿香掠过的时候,容景之缓缓张开眼睛。有些人,在夜里要变得更加敏感。
钱慕锦熟门熟路的去了灶房,容景之敏感的听到了她似乎是在翻找着什么的模样。梁忠也醒了,容景之拦住他,兀自起身,轻声走向灶房。
灶房通向后院的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容景之动了动鼻子,是酒香。
他勾唇一笑,熟门熟路的走到放着碗筷的柜子边,摸出一只土碗来,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土碗走到灶房通向后院的门边。
然而,一句风流戏谑的“独酌乐不如共饮乐”还未说出口,容景之整个人都怔了一怔。
院中的女人笼罩在夜色之中,唯有那映衬着月光的一张脸格外的冷清艳丽。
她怀中的酒坛子已经撕开了封口,也不见她拿着什么酒器,抱着那酒坛子仰头就是一灌!
大量的酒液从她的嘴角溢出,滑过细长白皙的脖颈,没入了交领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