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奕风眸内的猩红之色尽褪,他摇了摇头,突然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墨彧轩与络青衣,又看见上半身*的无妙,脑海中浮起刚才的画面,一瞬间神色变得极为惊骇。
“爷。”奕风低下头,俊逸的面容上尽是羞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能自控了?
墨彧轩笑着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勾,扯过络青衣的手便走了出去,奕风苦果已尝,他没有再训斥的必要!只能说小青衣这药效真是太霸道了!
“姐,你把我也带走啊!”无妙低哑着嗓子喊道,他打不过奕风,就算他不能人道,他也怕遭遇奕风辣手摧草,所以这个时候跟在络青衣身边最为保险。
络青衣回头睐了他一眼,看他嘟唇颤抖的模样,招了招手,笑道:“你长腿了,自己跟上来!”
无妙狠狠扭头狠狠的瞪了奕风一眼,便跟在络青衣身后跑了出去。
奕风想要叫住他说声对不住,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低声叹气,算了,今后以行动补偿无妙那颗脆弱的心吧!
……
“父皇。”墨盵嘢身着一袭金黄色太子锦袍信步走进大殿,他抬头看着站在玉宫阶之上,满脸阴沉的墨泓,凤眸内划过一抹冷色,便在玉宫阶下站定。
“嘢儿。”墨泓看向俊美邪魅的墨盵嘢,点了点头,问道:“鸾焰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回父皇,儿臣都已处理妥当,这是鸾焰君主的臣服书。”墨盵嘢从袖中掏出一张盖有印玺的龙纹信纸,抖了抖,由一旁的南常双手接过走上玉宫阶呈给墨泓。
墨泓扫了一眼,便将那张臣服书放在桌案上,面上的阴沉稍霁,又问:“昨夜…你九弟何时进的新房?”
“儿臣不知。”墨盵嘢摇头,语气一低,“儿臣见他二人行完礼后喝了杯水酒便离开了,并不知道九弟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一提这件事墨泓心里就窝火,大掌拍上桌案,怒道:“这个混账!不跪朕也不跪天,竟然去跪那个女人!”
“父皇息怒。”墨盵嘢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声音十分平静,反而是南常吓得一张脸惨白,好悬没被吓尿。
墨泓重重的哼了一声,甩着袖子,不耐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朕可是给过他机会。既然他肯为了一个女人丢弃江山,那么朕也无需再顾忌什么!嘢儿,对于这天下,你可感兴趣?”
墨盵嘢神色微变,邪魅的俊颜上笼上一层云雾,嘴角一挑,低魅出声:“儿臣只想替九弟清除障碍,扶持九弟上位,对于这天下并不太感兴趣。”
“你也要学他?”墨泓的气息有些不对,看向墨盵嘢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晦暗不明。
“儿臣不敢。”墨盵嘢摇了摇头,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报恩,从无半点对皇位的肖想!
墨泓眯了眯眼睛,从上向下看只看得到墨盵嘢头上束发的紫金冠,他原想着若墨盵嘢点头便将这雪月交到他手里,毕竟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可现如今连他也不愿,莫非这皇位还是块烫手的山芋?人人摒弃?
“父皇?”墨盵嘢发觉墨泓一时无话,抬起俊美的脸庞抬头看着他,当触及墨泓眼底的思虑时眸光一闪,笑道:“若父皇没什么事情儿臣就先下去了。”
墨泓打量了他一眼,想到他从鸾焰回来还没好好休息,于是摆了摆手,沉声道:“去吧!”
“多谢父皇。”墨盵嘢拱起手,转身走出九霄宫,刚踏出九霄宫,便吐出一口浊气,墨盵嘢看着天上浅淡的流云,心底的阴郁逐渐化开。
“殿下。”溯郄出现在墨盵嘢身后,来得不知不觉。
“说!”
“九皇子携着九皇子妃出府了。”
“嗯?”
“九皇子说要劳逸结合,便领着九皇子妃去城郊赏花了。”
“劳逸结合?”墨盵嘢勾了勾唇角,手指不自觉的按在腰间,想到出宫前络青衣赏他的那一刀,也想到昨日二人跪拜的情景,心头抑制不住的酸涩起来。
溯郄没有再说话,反而又像来时那般轻飘飘的隐了下去。
……
层层海浪拍击着海岸,朵朵浪花翻滚上岸又被后面的海水吞没,波涛涌动声逐渐加大,没过了海边*交缠不知疲倦的男女身上。
顾琉汐红着面颊仰躺在甯狐身下,双手紧紧搂着他宽厚的后背,小嘴半张,吐出一声声娇滴滴的轻吟。
甯狐桀笑两声,不多时便结束了这一切,拍了拍还沉浸在喜悦中顾琉汐的脸颊,顾琉汐迷蒙的眸子缓缓变得清亮,藕臂勾上他的脖颈,沙哑地唤了声:“尊主。”
“晋升到九段了?”甯狐探上她的脉搏,惊讶的开口。
“嗯。”顾琉汐点了点头,满面红霞的脸颊看起来更为吸引人。
“听说昨日有神兽来找你?”
“我都拒绝了!”顾琉汐面色一变,生怕甯狐误会什么,她知道自己是孤渊岛上唯一的女人,可她此时也只是甯狐的女人,若被他发现自己与其他神兽有染,定会掐断她的喉咙。
“为何要拒绝?”这语气听起来更是不悦,说出来的话让顾琉汐大吃一惊,难不成他还想让别的神兽与他共同分享自己?
“因为…我是尊主的女人。”
“女人?”甯狐拧着眉头,将顾琉汐的手腕握的通红,“以后不许拒绝,听见没有?”
“为何?”顾琉汐忍着疼痛咬唇,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肿,美眸内沁出点点泪光。
“你只管乖乖听话便是。”甯狐并没告诉她原因,反而握的更紧,更是让人猜不透这是何意。
变态!顾琉汐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面上却屈意笑着:“琉汐明白。”
“这才乖。”甯狐缓缓松了她的手腕,看向正在岛上奔跑的几只神兽,淫笑一声,便又看向顾琉汐,道:“待过些日子,本尊便带你走出孤渊岛。”
“可以出岛?”目光噌的一亮,顾琉汐的眼底满是期盼,她曾以为这辈子会受他的折磨。
“现在,还不是时候。”甯狐看着她的模样桀桀一笑,念了一道口诀,周身涌起无数黑色的浓雾,他突然变成一只长相怪异的兽,拖着顾琉汐的脚踝向海里走去。
此时城郊
络青衣伸开双臂平躺在花海之中,身边躺着勾着嘴角,面上尽是满足的墨彧轩,两人十指紧紧相牵,怕这时用情深与共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墨彧轩。”络青衣侧过头唤着他,声音又柔又轻。
“嗯。”墨彧轩懒懒的回了一声,倦怠着半眯着紫眸,嘴角的笑容无边扩大。
“亲也结了,人也给了。你不该考虑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了吗?”
“这皇帝爷不当了,雪月爷也不要了,爷还要考虑什么事情?”墨彧轩挑眉,同样转头看着她,指尖勾着一缕垂落在肩的青丝,面容如水温柔。
“皇上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络青衣道出心中的担忧,虽然她不希望墨彧轩当什么皇帝,可也不希望他闲散一辈子。
“不会。”语调依旧散漫,似乎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那双紫眸内流露出的深沉还是出卖了他。
“你打算如何?”络青衣抽出手指转而握住他的手掌,面上也多了几分郑重。
“不如何。”墨彧轩半坐起身,侧头看着她,将那青丝勾至她耳后,轻轻一笑,“父皇不会对爷如何的,小青衣放心。”
“真的吗?”络青衣皱眉,“我听说他派去寻你回宫的隐卫都被你灭了。”
“嗯。”墨彧轩毫不避讳的承认,父皇总共派了两拨人,而这两拨人中只有一人是他故意放回了京都,其余人皆殁。
不是他心狠手辣,只是若没他的狠心,此时的父皇便一定会有动作,他总不能让小青衣置于危险之中,近两千条人命换她一人平安,他认为值得。
虽然这残忍了些,可倾尽这天下都没法比络青衣相比,两千条人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那国师呢?”络青衣不知道墨彧轩为她都做了什么,只是想到至今还没见过的国师,心底隐隐发慌。
“或许不会吧。”墨彧轩轻叹,似乎想起逼他学习蛊术的那个男人,竟也有些无可奈何起来。
“或许?”络青衣挑眉,能让墨彧轩都拿捏不准,说明这位国师还真不好对付,只是她很好奇,百年缔约被毁,国师竟然没有动作?
“爷今日带你出来是领你欣赏风景,可不是让你更忧心的。”墨彧轩含笑的面容一板,有些事他来担心就好,只要小青衣安心的待在他身后,由他遮风挡雨护她安稳一生。
“那我们换个话题。”络青衣突然想到一件事,趁着现在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想和无妙回忘赟。”
“带着爷?”墨彧轩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昨日刚成亲,还没亲热够就又要奔波?
“你不想去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络青衣小心的措词,其实她回忘赟是为了摘取还缺的最后一株草药,那什么皇帝看一眼就好,办完事她就回来,绝对不多做逗留。
“你要丢下爷?”蓦地,语气冷了下来,络青衣小心肝直颤,她又说错话了吗?
“爷要是想跟着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敢有!”
“不敢。”络青衣摸着鼻尖,声音越来越弱,还真是她说错话了……
“何时走?”
“嗯,就这几日吧。”索性她也不措词了,反正说什么都是错的,墨彧轩也不舍得真把她怎么样。
“好,爷叫人收拾东西。”墨彧轩回答的爽快,却让络青衣大为吃惊,满脸讶异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阻拦。”
“你想去哪里爷还不让了?”墨彧轩挑眉,他可是要宠着这个女人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带着他,明日走他也不反对!反正回来也是为了正大光明的娶小青衣进门!
络青衣忽然一笑,咧着嘴角扑进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肩膀,柔声道:“我真感动。”
墨彧轩顺着她的后背,轻轻笑着,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那今晚继续?”
继续什么?络青衣懵了片刻,当她反应过来后不由得磨牙,这混蛋还真是会为自己谋福利呀!
只是……她为什么要拒绝?
络青衣回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同样很低,“我要在上,昨夜你说了以后让我的。”
墨彧轩笑笑没回答,低头覆住了那两片柔软的红唇。
长空如洗,浮云悠悠,满地鲜花如水波般荡漾。两人置身于花海中,如同花中精灵般美丽梦幻。风乍起,妍丽的百花在两人身旁尽情绽放,散发着缕缕悠悠的花香。
夜色渐深,轩王府内石灯长照,各个院落都陷入一片夜的宁静之中,偶尔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仔细听,那是无妙的呼噜声。
而墨彧轩与络青衣居住的主房却是不得平静,有人刚品得期中三味,自然不愿就此停歇,可却是气坏了那妖冶瑰艳的女子。
“墨小贱!你他丫的说话不算话!白天答应让我在上,你他娘的怎么又给我按下去了?”络青衣一双眸子内喷着火焰,好无耻的一个男人!这一天的期待都变成泡影了,她就不能实现伟大的领土争夺梦了么?
墨彧轩压抑着喘息,忽然停住不动,在她耳边说道:“爷说的是以后让你,以后,不是现在。”
“你特么是在逗我?”络青衣恨恨的拧了一下他的嘴巴,眸中火焰更浓,他就欺负她打不过他,哼,迟早有他后悔那日!
墨彧轩按下络青衣的手,低低一笑,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性感,“小青衣乖,爷答应从明日起便让着你,别闹了。”
络青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回过神,明日便让着她?难不成他还想日日腻在床上?
他大爷的!要不是她发现的早,岂不是又被这混蛋摆了一道?
可络青衣还开口,便委屈的咬着唇瓣,同时在心里怒骂一句,阵地又失守了……
翌日,络青衣揉着酸痛的腰起身,她知道墨彧轩一早便进宫去了,特意没吵着她,可还是忍不住腰疼被疼醒了。
“花汣。”络青衣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便见等候在门外的花汣推开门走进来,福了福身,“九皇子妃。”
“我想沐浴。”络青衣艰难的翻了个身,半趴在床头,双手支着下巴,真是累极了。
“奴婢这就叫人去打水,九皇子妃稍等。”花汣点头,踩着小步转身走了出去。
络青衣看着她的背影羡慕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她能和花汣可以一样正常走路该多好!只可惜呀…她现在连起身都困难,更别提走路了!
一炷香后,络青衣在花汣的搀扶下迈进浴桶,事毕,络青衣双手撑着浴桶边缘走了出来,便叫人将浴桶抬了下去,并将屋内收拾干净。
“九皇子妃,早膳给您端来了。”花汣将饭菜放在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恭敬的立在一旁。
络青衣点了点头,享受着有人伺候的幸福时光,真别说花汣这小姑娘她是越来越喜欢了!哎,把她许配给谁好呢?
正当络青衣冥思苦想之际,院子里发出了不大的响动,络青衣回神,一手支着下巴,问道:“出了什么事?”
奕风抱着剑站在门口,对络青衣道:“九皇子妃,水无痕请求见您。”
“水无痕。”充满诱惑的红唇重复了一句,络青衣讶异扬眉,“为什么要见我?”
“属下不知。”奕风摇头,他问过水无痕,只是可惜水无痕一句话不肯多说,让人感觉有些神秘。
“让他进来吧。”
“是。”奕风抱着剑退下,片刻,便见淡如烟尘的水无痕缓步走了进来,他对络青衣一挑眉,调笑道:“怎么,折腾的走不了路了?”
络青衣甩了他一记冷眼,红唇不悦的撇了撇,他知道就行了,非得说出来不知道她脸皮薄吗?
花汣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听着这话脸颊变得通红,更是惹得络青衣不快,“你吓到我的丫头了。”
水无痕挑眉,呵笑了一声,“让她先下去不就吓不到了?”他想说的话本来也不是给这个丫头听的。
花汣看向络青衣,络青衣点了点头,便见花汣捂着脸颊急忙冲了出去。
水无痕又笑了笑,问道:“真走不了了?”
络青衣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说着:“能不能走你看得真亮,如果你是想让我跟你出门那便请回吧!”她现在连爬都费劲,更别说走路了。
“他…”水无痕话还未完便被络青衣打断,“他很好。”
“我知道。”水无痕摇头轻笑,看着桌前的茶壶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我是想说,他没告诉你伤你那人也来了京都?”
“什么时候的事儿?”络青衣看着水无痕的举动想着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水无痕眸光轻闪,原来墨彧轩真的没对她说,端起茶杯递至唇边,小抿了一口便放下,“你们大婚那日。”
那不就是前天?
“雾声此时在哪里?”
“不知道。”
“嗯?”络青衣诧异的瞅着他,方才他不是还说雾声来了京都吗?
水无痕坐在她对面,缓缓一笑,“我是凭借袂婳才知道他来了京都,袂婳吸收过你体内的魔气,自然知晓雾声的气息。可这两日连袂婳也探测不到他身在何处,想必是他封闭了气息,不想被我们有所察觉。”
“水无痕,我想问你一件事。”络青衣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支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正襟危坐。
“你说。”水无痕点点头,对于络青衣向来是有求必应。
“你可知道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