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拖着点翠就要出去。
“不过就是一点冲突罢了,她到底也是王爷的人,这就喊打喊杀的,岂不会叫人以为王爷薄凉,反而容易伤了下头人的心。”延陵君似乎是不喜欢这屋子里沉闷的气息,从一开始就没进来,只还靠在外面门柱的一侧,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出手将人拦了。
他的语气散漫,眸子里光芒流光溢彩,遥遥冲霍倾儿一抬下巴道:“霍小姐之前不还说是不知者不罪吗?不若你这个当事人替她求个情,饶了她一命好了。”
点翠正哭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但是想着霍倾儿这贱女人高攀了褚琪炎,心里就越发的愤恨,死撑着并不向她求情。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
霍倾儿捏着自己的袖口,神情闪躲了一下,然则开口的话亦是冰冷愤恨道:“是她对我无礼在先,本就是死有余辜的。”
说话间,更是目光怨毒的狠狠瞪了点翠一眼。
延陵君眼中笑意更深,明显是甚为满意,重又靠回了柱子上,完全摆出一副等看好戏的表情。
点翠愣了一瞬,心里积压已久的仇恨终于忍无可忍的瞬间爆发。
她在侍卫的钳制之下大力的挣扎,一面满目狰狞的冲着霍倾儿吼道:“你这贱人,是非颠倒,还想要我的命吗?分明是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在先,现在却想杀人灭口来堵我的嘴巴吗?”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要闯祸的。
褚琪炎的目色一寒,突然飘身就要上前。
延陵君一直在在密切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也是眸光闪烁,抢着一步拦过去,不动声色的截住的手,微笑道:“世子还在病中,要不要也去旁边坐坐?”
褚琪炎自是不甘心被他限制,两人拼了内力对峙片刻,身后霍倾儿和点翠之间已经吵闹的不可开交。
“你信口雌黄。”霍倾儿怒气冲冲的冲上去就给了点翠一记耳光。
若说前一刻点翠是揣了十分的恶意,这会儿已经迅速攀升到了十二分。
她满眼猩红,如是一头疯狂的野兽一般,嘶声咆哮道:“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能瞒得住所有人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你就真当自己是世子妃了?就凭你,你也配吗?世子姑且都还不曾计较你的出身,你却跑过来求他解除婚约,要去倒贴别人,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罢了!”
这个时候,她也全然顾不得抖出此事会给褚琪炎的面子造成多大的损伤了,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毁了霍倾儿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绝对不能白白被这个贱人坑了。
诚然都到了今天这一步了,褚琪炎本也没闲暇功夫在乎霍倾儿这点破事儿了,只不过点翠这话一出,他的心里立刻就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你闭嘴!”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褚琪炎突然大声吼道。
延陵君在当前纠缠,他要当众将点翠灭口都不行。
“你——你——”点翠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这边霍倾儿听了她的那些话,却是气的胸口起伏,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她似是冲口而出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有顾忌一样给咽了去,下一刻委屈的眼泪直落,霍的转身朝褚琪炎跪了下去,愤怒说道:“世子,是非曲直,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纵使是不合你的心意,却也不是随便任人这样污蔑诋毁的,您就由着这个贱婢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她的这副神情语气,倒像是和点翠苦大仇深一般,竟是一点儿闺秀的架子也不要了。
这两个女人之间互掐的这样狠,分明就不只是一场误会引发的这么简单。
褚易民看在眼里,心中自有一套想法,脸上表情几乎就要绷不住了。
而褚琪炎——
则是头次领教到两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联合起来所造成的毁灭性的风暴。
霍倾儿这一跪,委屈十足,分明是在昭告世人她是有多么的委曲求全在帮着他遮掩丑事,反而却被倒打了一耙。
“世子,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您——”点翠更是被霍倾儿气的七窍生烟,大声的叫嚷。
她也是头次领教,不想霍倾儿这贱人演习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褚琪炎只觉得头大如斗,突然忍无可忍的闭了下眼。
“李林!”他寒声开口,语气虽然平稳,却带了浓厚的煞气,冷冷的打了个手势。
褚浔阳的心神一凛,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然则也还还不及她有所动作,站在院子里的李林已经会意,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外面突然一队弓箭手闯了进来。
而同时,前面三面的墙头上,也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头,挽弓搭箭,对准了这边的屋子。
褚浔阳皱眉,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怎么会?”罗思禹却是不可思议的呢喃出声,“我明明有确认过,他带上山的人手不过就是院子内外的这些人的。”
这上百的弓箭手到底从何而来?总不能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吧?
屋子内外的所有人都惊了一跳,有人防备,有人困惑的戒备着周遭的动静。
上百弓箭手已经是将这座院子内外围的水泄不通,蓄势待发。
映紫桔红等人不敢掉以轻心,赶忙围拢过来,将褚浔阳等人护住。
褚浔阳屏住呼吸,心里飞快的想了一想,心中立刻了然。
那边延陵君就已经抚掌轻笑,满是赞叹的说道:“南河王世子你果然是有一手,如果我所料不错,在你选定往相国寺来安置南河王妃的长明灯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动手,将这寺内一应的僧侣都逐渐替换成你的人了吧?除了摆在明面上的主持和几位管事轻易碰不得,这整个寺院上下,应该完完全全都在你的掌控之内了。”
他这般揣测,却也不需要褚琪炎的承认,就又兀自踱步到了褚浔阳面前,遗憾道:“公主,机关算尽,看来我们还是棋差一招,这样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的本事,我们的确是不如他的。”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并无任何的表情,只看着被丫鬟侍卫们护着的褚浔阳,凉凉道:“浔阳,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还想怎么闹,我都奉陪。你敢再多抖出一件事,不过就是逼着我将更多的知情人杀人灭口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再随便扣什么帽子下来,只看你想要叫这里死多少人了!”
这个人,果然还是面面俱到。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确保他能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他又怎会孤身退居到了这山上来?
只是这相国寺被封皇家寺院,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圣地,想来着普天之下也唯有他褚琪炎敢把手贸然伸到这里来肆意动作的。
“到底也还是你的心机深沉更胜一筹!”褚浔阳冷哼一声,面上却不见多少挫败的情绪。
“现在——你还待要如何?”褚琪炎同样也是针锋相对的反问。
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样的局面,其实是非常不利的。
褚浔阳的面上却全无一丝一毫的动容。
她的唇角一弯,忽而一步上前,抬手就要去抓霍倾的喉咙。
她还是不死心,想要借霍倾儿的口来给他泼脏水?
褚琪炎恼羞成怒,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出手阻拦。
不想褚浔阳人在半途,却忽而狡黠一笑,身子灵巧的转了个方向,直扑了褚易民。
“王爷!”李林带头惊呼,然则大部分的侍卫都被堵在门口和院子里,远水救不了近火。
褚易民惊慌失措的仓惶后退。
下一刻,褚浔阳已经迫开他跟前的两个侍卫,一把扣住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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