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她们才打听到莫府所在。不料找上门时,却被当做乞丐赶出门来。
求助无门,岳筝饿的几乎要昏倒时,她们才被当地一个瞎眼的婆婆所收留。
她不堪风霜劳顿,不两日就病倒在瞎婆婆家中。不到四岁的他,日日为她煎药,送到床边,像模似样地哄她吃药。
岳筝那时才试着想,她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她却要自认这是罪孽,为什么不能带着他好好过日子?
却不等她给他应得的母爱,他就在她刚刚摆脱病痛时高烧不起。
他小小的身躯烫的像火炉一般,时常迷糊自语:“娘,抱抱。”
自他会走了,她就没抱过他。
听着他不清不楚的迷话,她轻轻地将他的小身躯抱在怀里,有些害怕地祈求,他一定要好好的,日后她定会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
却没有人听她这祈求。
他脆弱的皮肤,一度因高烧而泛出不正常的红色。
瞎婆婆仅有的积蓄这时也因给她请医抓药而费光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高烧转成疟疾,清醒的时刻越来越少。
他死前,热的发烫的小手一直拉着她的一根手指,不住地说:“曲儿冷,娘抱抱。”
岳筝像是又看到了他离开这个世界前的那景象,泪珠爬满了整个脸颊。
但她却感到了泪珠滑过脸颊时的痒意,尝到了泪水咸咸的味道。
难道人死了也会有知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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