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母亲身体不适,轻连漪匆匆上了轿,家仆们似乎比她还要着急,走得极快,轿子也跟着颠簸摇晃,晃得她也左右摇摆整个人神魂不定。
轿子落在相佐府的大门口,轻连漪下轿,稳了稳自己的身形,正要往母亲房中去,跟着她一起回来的家仆一个个凑上来拦她,直说夫人在内堂,让大小姐去内堂。轻连漪虽然觉得好生奇怪,被推搡下,还是到了内堂。她的母亲陈氏正在门口张望着,堂内有大夫打扮的人似在写着方子,她的哥哥守在坐在上座的父亲身边。
瞧见自家娘亲并没有什么大碍,轻连漪轻舒了一口气:“爹、娘、哥哥,我回来了。”
轻连漪才刚踏进门,陈氏一把她拉过她,将她挡在身后。轻连漪这才发现父亲阴沉着的可怖的脸色,往母亲身后瑟缩。
大夫写好了药方,将药方递给站在一旁的轻连城,叮嘱他药要如何煎、倒多少水进去以及火候如何如何,又反复强调相佐大人切忌动怒,否则伤肝害脾,极易落下痨病。轻鸿谢过老大夫,让轻连城去取了银钱送大夫出门。连城担忧地瞧着母亲和妹妹,终是点头应“是”。
“都出去,关上门窗,不许靠近。”故作平静的声音,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强压的怒火。
家仆们哪还敢停留,关牢门和窗,都退得远远的,各自去干自己的事,内堂只剩了轻鸿和陈氏母女三人。
轻鸿抬头,见陈氏还在这边,更加觉得烦心:“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陈氏拉着连漪,稍稍走近了两步:“大人,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上座的人幽幽看了母女两人一眼:“空穴不来风,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自己问问你女儿。”
轻连漪倚着母亲,悄悄问道:“娘,什么事情啊?”
“漪儿,你告诉娘,近日有没有认识一些不明来历的人?”
连漪一怔:“没有啊。”
轻鸿斜了眼看她:“还说没有,那你是在梦里和男人纠缠不清了?”
男人?莫非是在说他?不,爹娘怎么可能知道,不可能的。轻连漪呆愣在当下,想起苏引风温柔的面容,脸上的惊恐渐渐缓和了些。
轻鸿见女儿呆立着,信以为真,怒火急急窜上心肺,双眼都充了血:“跪下!”
被父亲的怒喝吓得浑身一抖,回过神来时,母亲已经拉了她一起跪在父亲的面前。轻连漪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挣开母亲的手,站起身与轻鸿面对面,不知所以地与父亲对峙。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