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冬衣烤的野鸡,你最喜欢的,你师父不知道的,赶紧吃吧。”云绣说的轻柔,显然是不知道昨晚的状况,看了看手中熟悉的食物,耳边又是他昨晚理所应当的话语。
碧凝咬咬牙,用力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食物再次塞回云绣手里。
“云绣姐姐,我不饿,我也不喜欢吃这个,你还是拿走吧,我饿了会找师父要吃的的。”碧凝说的坚决果断,语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赌气,云绣听得云里雾里,再次看碧凝的时候,她已经又把脑袋埋进胳膊里,静静的不说一句话。
看到当事人不领情,云绣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出马车,坐在冬衣旁边,将事物原封不动的还给冬衣。
“喏,不知道那个小丫头今天怎么了,见到你的东西也不收了,而且一提到你就很不开心的样子,我也无能为力了。”云绣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
冬衣听到她的话,眼底一顿,整个人僵了片刻,再次恢复原来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将温热的食物塞进口袋。
“碧凝昨晚,可是找你说了什么?”云绣看了两个人皆是异样,忍不住的探着脑袋开口发问,一向淡然温柔的脸上,此刻尽是满满的八卦。
难得她有这般轻松的一面,冬衣抿了抿嘴,低低的声音从两人之间响起,带着些许不自然。
“她昨天问了我一些问题。”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而产生的,而她后来说了那么多话,起身跑来,大抵也是因为他那个无心敷衍的答案吧。
“哦?什么问题?”云绣的好奇心更重了,眨眨眼睛,再凑近冬衣一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那日,我在安平王府重伤的时候,她跑过来挡在我身前,一时紧急,我用力推开了她,她昨晚问我为什么”冬衣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听不出是怎样的情绪,却能听出来,他略微的不开心。
“那你是怎样回答的?”云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开口问道。
昨日碧凝在马车上便是一直纠结这个问题,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个小丫头就已经跳下马车自己一个人跑远了,原来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那日确实很危险,我说……她挡住了我的路,没有办法去杀敌人了,所以把她推开。”冬衣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说出来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自始至终,他都一直将碧凝当作是一个孩子,单纯天真的孩子,偶尔带点任性,可是不可否认,她离开安平王府这么多天以来,似乎确实帮了他不少的忙,看了看手中包扎的完完整整的纱布,冬衣抿抿嘴唇,昨晚她的样子,似乎真的是伤心了许多吧,如今连他的烤野鸡都不收了。
这样的冷漠,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你还真是不可理喻,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却非要说成那样来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云绣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怪不得昨晚秦世倾抱着她上马车的时候,那个丫头在梦中还不断抽泣,怪不得再提起冬衣的时候,她的眼底那些不明的情绪,原来是这个缘故。
“我曾经以为,她只是三分钟热度,所以单纯的想跟在我身后玩而已。”冬衣长长舒了口气,本就不高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中的马鞭被握的越来越紧。
昨晚过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大树下,想了许久,想从她闯入他生活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天每一刻。
可无论是哪个时间段,她在他的面前,都是扬起小脸,笑的一脸灿烂,都是担忧的看着他,埋怨他不爱惜自己,都是坚强的去做好每一件困难的事情,没有一丁点的怨言。
少了平时的叽叽喳喳,突然觉得,身边像是缺了一个什么似的。
原来。时隔这么久他才看见,这样的女孩子,能够遇上,实在难得。
“她是碧府的大小姐,又贵为离安国二皇子的徒儿,冬衣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个随从而已,自然无心和她有什么。”冬衣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倔强。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多说了,碧凝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她不开心,她能喜欢你,也是她自己所选择的,既然她现在要放弃了,我倒是觉的,这样挺好,她太单纯太善良,需要有一个最好的男子去呵护。”云绣眯了眯眼睛,缓缓说完,不再去看冬衣,提裙转身走进了马车。
马车内,苏清歌早已醒过来,只是蛊毒未散,她就记不得曾经的爱人,她心里就一直装着楚惊寒。
苏清义片刻不离的陪在她身边,而她,嘴里依旧不停念着楚惊寒的名字,听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用带着些许无奈。
“大哥,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方?”同样的问题再次响起,如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苏清义心底一阵酸涩,却还是强行扯出一丝微笑,柔声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