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混迹人世间多年,这个小白脸心底的想法他会不知道?
“我冬衣,从未对碧凝有过一丁点的私心。”冬衣怔了一下,随即认真的看着秦世倾,一字一顿的开口。
“既然如此,就不要事事都想着她了,还有你那个什么烤野鸡,也最好离我的徒儿选一点。”秦世倾冷哼一声,冷冷的警告他一声,不甘心的看了看他手上的白纱布,最终还是不爽的转身离去。
哼,要不是看在她徒儿辛辛苦苦采草药给他包扎好伤口的份上,他早挥剑上去了,不过这样也好,那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徒儿,离开了当然正好。
看着秦世倾一步步的离开,冬衣一动不动的在原地顿了许久,长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天边悬挂的美丽月色,靠在那棵大树坐下。
手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低头看着那一圈圈细心缠上去的纱布,抿抿嘴唇,眼底一片复杂。
月色的位置又转变了两分,黑暗的夜色之下,黑色的千里马静静停在安平王府外的隐蔽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静静站在安平王府的侧墙之下,停顿许久,一个飞身,灵活的飞向墙院。
王府中依然是离开时的模样,沾满鲜血的尸体还未来得及处理,到处一片凌乱狼藉,沈离岸看着早已不复昔日的一切,眉头紧皱,眼底闪过重重的复杂。
快速绕过整个院落,那片熟悉的花园中,九种不同形状的草药依旧排的整整齐齐,装着炙炎虫的酒壶,也被冬衣放在草药下面,没有一点破碎。
看到需要的冬衣都还在,沈离岸长长舒了一口气,将悬在嗓子眼的心重重放下,快速将草药和炙炎虫拿上,左右警惕的看了看,转身快速离开。
一路奔波,即便是千里马也有吃不消的时候,沈离岸心知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和他们会和,无奈之下只好进了一个隐秘丛林,去凑合一晚上,顺便让千里马恢复体力。
月色渐渐消失,明亮一点一点覆盖了整片黑暗,等了整整一晚上,还是没有等到沈离岸的归来,冬衣再也没有以往的淡然,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
同样担心的当然还有其他人,吃过早饭,碧凝便一直扯着秦世倾的衣袖开问。
“师父,为什么沈离岸还没有回来,他不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吧,会不会落入楚惊寒手里啊,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娘子马上就要醒过来了,若是到时候蛊毒发作,没有草药和炙炎虫,我们该怎么办啊?”
碧凝时不时的盯着软塌之上安然沉睡的苏清歌,脸上一片忧愁,若是她真的醒过来了没有沈离岸,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照顾他这位王妃加天朝的皇后娘娘。
“这个不用你管,我昨日控制了那么多侍卫的心智,恐怕现在楚惊寒正在调整那些侍卫才是,既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楚惊寒的做法,不过是派人一路追杀我们罢了,相必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安平王府中存在着可以解开痴情蛊毒的草药,更不可能想到,离开的人还会回去,所以说,安平王府很安全,沈离岸或许现在正在路上向我们赶过来么不一定。”
秦世倾一如既往的悠闲,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碧凝大部分都非常相信他的话,只是,看了看苏清歌的状态,还是不免担心起来。
“师父,那沈离岸的娘子醒过来了怎么办,我们要先用解雇术法抑制她体内的蛊毒吗?”毕竟这次醒来后,一定会比往日的蛊毒发作更加厉害,这也催动了她体内,蛊毒的快速蔓延。
碧凝之前为了让沈离岸相信自己,用师父传给她的内力传给了苏清歌,苏清歌体内的蛊毒和师父的内力相互碰撞,相互排斥,所以她才会陷入昏迷中,而即便是师父的内力再厉害,再多,若是没有炙炎虫和九种草药,即便是再多的内力也会在漫长的时间里被蛊虫群吞噬,一旦吞噬完,蛊虫的毒性便会再加深一分,而苏清歌,也会在蛊虫的召唤下醒来,陷入更加可怕的境地。
虽然知道这种做法很危险,但关键时刻为了保住她们,碧凝还是在纠结中用了此方法,如今,若是沈离岸不能拿着草药和炙炎虫回来,那么苏清歌体内的蛊毒就真的要再增加一分了,到时候确实是最麻烦的了。
“若是她醒来,体内的蛊毒真的太强,而沈离岸又没有回来的话,为师只好用唯一一个办法了。”秦世倾扭头看了看软塌上沉睡的人,缓缓开口说道。
他答应过沈离岸要解开蛊毒,即便是沈离岸此时此刻还没有回来,一旦苏清歌出了状况,他是一定要承担的。
更何况,这个天杀的方法,当初可是他徒儿私自用上去的,若是真的抑制不住,看来,他也只能牺牲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