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骂我……”听到秦世倾一大段絮絮叨叨的话,碧凝哭的更加伤心,猛然推开秦世倾,狠狠的抹一抹眼泪。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就去上焱山,更不该遇到沈离岸,更加不该这么任性的跟着他们去安平王府,都是我的错,还害的师父耗费内力和修为给他们解蛊毒,呜呜师父你罚我吧……”
碧凝越说越伤心,刚刚抹干净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来,秦世倾无奈的一声声叹气,抬手用衣袖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
“现在罚你还有什么用,条件为师都答应人家了,沈离岸已经骑马去拿炙炎虫和草药了,这个蛊毒,也是非解不可的了,你说,为师罚你还有什么用?”秦世倾撇了她一眼,感受了一下四周凉飕飕的晚风,无奈叹气,脱下身上的一层外套披在她身上,拉着她的胳膊站起来。
“好了,我早就给你说过,让你离那个什么冬衣的远一点,你就是不听,现在呢,一个人哭的这么伤心有用么,先跟我回去,你是我的徒儿,既然有人敢惹哭我的徒儿,为师定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回去之后我再好好找那小子算账。”
秦世倾说完,不等碧凝答应,自顾自的拉着她走出深林,不过片刻,两道身影便已经消失在漆黑的深林中。
身影后面,一个粗壮的大树后,渐渐走出来一个黑影,黑暗之中,隐隐可以辨认出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一如既往的清冷。
原来她不顾一切的跑到这里,竟是为了他的一句话而嚎啕大哭,可那句话……不过是他随口编出来的理由罢了,没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竟然这般当真。
冬衣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尽是一片复杂,她最后的一句句话不断在脑海回绕,以及她放声大哭的泣声。
回想起她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推开她,为什么,他伤痕累累体力透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四周一片危险,时不时便会丧命,当时用力推开她的那一刻,也不过是为了能够让她蹲在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吧,这才是那个问题中,最真实的理由。
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他还有可能再解释回来吗,第一次看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哭的这样伤心,他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可终究,是他错了。
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夜色中早已没有了那抹身影,冬衣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脚一步步离开深林。
碧凝哭的伤心,又加上一路奔波,早已累的睁不开眼睛了,刚把她送到马车里,她就已经抽抽啼啼的躺在软塌上睡过去。
秦世倾将他交给云绣照顾,缓了缓满身的心疼,一个人握着配剑就怒气冲冲的去找冬衣,刚一走到之前的地方,冬衣正好从深林出来,看到是他,顿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呵,还真有点眼色,既然主动过来了,正好我们聊聊碧凝的事情。”秦世倾直入主题,撇了一眼冬衣缠满白布的手,不爽的皱皱眉头,拿着佩剑的手不爽的垂下两分。
“有什么事情,二皇子尽管问吧。”冬衣一如既往的冷淡,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秦世倾轻哼两声,磁性的声音在两个人之间缓缓响起。
“很简单,离开碧凝,她太干净,你只会玷污了她。”一段话说的简单明了,也可见秦世倾对碧凝喜欢冬衣一事的不赞成。
他以前总以为碧凝还小,每次碧老爷子催她嫁人的时候,她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可没想到,他不过是离开了半年,这个小丫头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连同心里,也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碧凝是谁,是他一手带到大的徒儿,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色,他一看便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安平王府的时候,碧凝以那样炙热的目光看着冬衣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好徒儿考上了这个小白脸。
本想着,只过几日便带着她回离安国,离开了天朝,那丫头就算再有不舍,也没办法看到那个冬衣了,可到底是造化弄人,莫名其妙又出了这样一件事,现在倒好,这该死的小白脸一天天下去,都快把他家徒儿的心给勾走了。
所以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必须要出面阻止了。
“二皇子说笑了,冬衣是什么身份,冬衣自己当然知道,碧凝姑娘很单纯,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但是二皇子请放心,就算再如此,我也知道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结果,况且,我一直把她当作朋友吧了。”冬衣垂目沉思片刻,平淡的话在两人之间淡淡响起,依然一如既往,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哦?所以说,你对碧凝没有一丁点的私心?”秦世倾挑挑眉,嘲讽的勾勾嘴角,语气中尽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