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就是速度与美貌并长,跑遍天下无敌手,不论是蟑螂臭虫还是神马蛟龙,都败在其手下的神驴大人死也!”小银骄傲道。
小毛驴头一样,鼻孔中冒出两口白气,就和人不屑冷哼没什么两眼。而它确实有骄傲的本钱,因为仅仅是十数息,它便追了上来。
速度之快,冠绝天下。
好半晌,重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这……段兄弟你真的肯定,它……它当真是一头毛驴。”
段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重华长出一口气,而后叹道,“真是奇人异士,连坐骑也这般……这般……”一时间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得长叹道,“神驴啊!”
从此,神驴大人的名号,便彻底在中原大地大响,将来随着段義扬名九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却说二人紧赶慢赶,花了约莫五日之后,出了兖州的境地,进入冀州。
冀州不可谓中原第一大州,地广物博自是不说,更是中原最为富庶之地。从九州而来的商客游着云集于此,络绎不绝,官道上真可谓川流不息。而且冀州的修炼者比之兖州更多,且高手更不可同日而语。
段義经常能够觉察到一些异常强悍的气息,即便是他也暂时不敢招惹。而事实上他也没有准备要招惹这些人。如此他是应大哥朱丹之邀,盘桓数日便要离去,他肯定是要去极北之地,从极渊的。
值此非常时期,他也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化作普通人,不愿多生枝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过的五日,他们终于已经进入姚墟城的地界,离重华的出生地已然不远。
三年未归,阔别家乡,重华心中激动之情可想而知。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他似乎总能找到一些难以忘怀的记忆。这些记忆或喜悦,或痛苦,或酸楚,但皆是人生的最重要的东西,又如何能磨灭的了。
一路上,总能碰到不少乡亲父老,然而却无一人认出重华来。也难怪,三年岁月蹉跎,重华脸上布满了风霜之色,故意蓄起的胡须更遮盖了他原来的面容。
那情形,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然而实际上也才不过三年而已。
又过得个把时辰,二人来到一弯小河前。河上有一座石桥,连接着两岸。河的那边,烟波渺渺中,隐约可见一座村庄散落。
重华立马桥头,蓦地神色悲戚,泪流满面。
段義心下一阵酸楚,暗道,“他是阔别家乡,才触景生情。而我却即将踏上漂泊之路,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诛日山。”
这一刻,段義突然觉得自己他重华其实是同病相怜。
这时,就听重华指着桥的对岸,哽咽道,“前方就是我出生的村子,而那一边则是她的家。”说着他又指向了桥头左侧的一条小路,颤声道,“我此刻实在慌乱了主意,到底是该先回家一趟,还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段義却已明了。
重华实则心中惧怕到了极点,生恐心中的那个她还活在人世,自己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其实你心中不早就有了答案么?”段義淡淡道。
重华苦笑一声,道,“段兄弟真是观察入微,哎,罢了,还是先回家看一眼老父吧。三年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如何。”
段義没有说话,一驴当先,踏上石桥。重华倒也不犹豫,策马跟上。
走过石桥,步入乡间小道,路径渐窄,并骑而行不可,二人便一前一后。这般走了三五里,忽见得前方村落起伏错落,竟规模不输于一般市集。看来重华出生的村子定很是富饶,否则不可能有如此规模。
此时暮色渐浓,村民们皆从田间地头归来,见二人进村,均露出诧异之色,显然没将二人认出来。
“重华做人也太失败了,连自家村里人也没人认得。”小银道。
段義则微感诧异,只是并未说出口。
重华只是埋头赶路,似乎并不愿被人认出来。
不大一会儿,来到一处大院落前。
段義立知这便是重华的家了,比之寻常百姓之家的确要有钱得多,定是个大户人家。但见院门紧闭,静悄悄的,也不知有人在否。
见重华雄躯耸动,情难自禁,一时怕也难以回过神来,他便“代劳”敲门。
“笃,笃,笃!”
三声脆响,何人不闻。然而让人诧异的是,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段義微微一愣,便又准备敲门。
突然,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瞧了段義一眼,冷漠道,“敲什么敲,你是什么人!”
“哟嗬,小小一个管家,还敢这般横!”小银大为恼怒,“信不信我主人一口气,吹死你!”
段義没有理会对方的无礼,侧开身子,让出了重华。
重华一个箭步奔上前来,失声道,“管家是我!”管家先是一愣,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重华,开始冷漠之色渐渐僵硬,化作难以言喻的惶恐,骇异失声道,“大……大少爷,是你!”他的声音因惊恐,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