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就这么站着、愣愣地等着人群靠近。
差不多等了一分多钟,肖正平还是看不见来人的面孔,可能是鹿场大门亮着灯的缘故,忽然有人大声喊起来:“朱场长,我们来买酒的,不迟吧?”
除了陈炎,这人的声音其他四人都熟悉,正是黎援朝。
肖正平立马紧张起来,扭头看向陈炎,好在陈炎还不知道来人是谁,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于是肖正平马上走近朱安国,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场长,赶快让他走。”
肖正平的声音很急切,也很紧张,朱安国闻言扭过头,还以为肖正平是害怕。
“肖经理,你慌什么,不就是个黎援朝吗?告诉他鹿场关门了让他走不就完了。”
听见朱安国说出黎援朝的名字,肖正平越发紧张了,“场长,你小声点儿。”
两个人虽然是悄声说话,可在场的几个人还是能听见的。
陈爱民一听笑了出来,“肖经理,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知今日,当初你就应该对他好一点儿。放心吧,有我和场长在,黎援朝不敢对你怎么样!”
肖正平气急,咬紧牙关扭过头就骂了一句:“你他妈的闭嘴!”
随后又冲朱安国说道:“我不是怕他,我是怕~~”说着,肖正平回头看向陈炎,哪儿知道回头一看,陈炎早不在自己身后。
肖正平赶紧朝四处打量,就看见陈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向大门口,将用来加固大门的一根铁钎抽了出来。
肖正平心叫“不好”,一边朝陈炎跑过去一边指着朱安国和陈爱民大骂了一声“你们两个猪脑子”。
陈炎这会儿已经拿着铁钎走过来,边走边指着人群大嚷:“你们他娘的谁是黎援朝,给老子站出来。”
肖正平则一边拦着陈炎一边朝朱安国大喊:“还愣着干啥,让黎援朝赶紧跑!”
陈爱民和朱安国脑子明显不够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儿扭头看向肖正平和陈炎,一会儿又看向已经靠得很近的黎援朝等人。
“炎婆娘!炎婆娘!你娘的嫌我麻烦还不够是不是?快把棍子放下!”肖正平拉着陈炎喊道。
陈炎不管不顾,顶着肖正平依旧往前走,“不行!今天老子不扒他一层皮,他还以为咱哥儿俩好惹。”
“他他娘的就是一个小臭虫,你理他干啥,打他你不嫌脏手啊!”
“平子,你别拦我,就是因为这个臭虫,你吃了多少苦啊!你看你现在一天天愁的,他倒好,关半月就出来了,你看看他那副样子,还敢来鹿场,这他娘的不是找揍吗!”
陈炎这会儿眼睛瞪得溜圆,鼻子里大声喘气,肖正平太了解他了,知道陈炎这是气过了头,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见劝陈炎无果,肖正平又回头看向朱安国几人,没想到朱安国几个人还是愣愣地站着。
肖正平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一句二十一世纪的经典国骂脱口而出:“你们几个傻逼,快让他走哇,这家伙打架不要命的,你们非要等他闹出人命吗!”
陈友福这会儿总算明白过来,马上走向人群,像轰小鸡仔一样轰着人群离开。
黎援朝这群人大概是没能听清陈炎喊的话,只是看见肖正平两人拉拉扯扯的,仍旧一边好奇地张望一边朝朱安国靠拢。
陈炎的力气本来就比肖正平大,这会儿又在气头上,肖正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肖正平也明白,自己一个人拦不住陈炎,他就只好用双手死死地抓住铁钎——没了铁钎,至少不会出人命。
终于,陈炎一把扔掉铁钎和抓在铁钎上的肖正平,一闪身就朝人群冲过来。
陈炎对黎援朝的印象不深,但他也不蠢,看见陈友福正在其中一人面前,他就象头疯牛一般冲过去。
这个时候,人群总算明白过味来,马上将陈炎围住,有几个人甚至想揪住陈炎的衣领,将他顶出来。
可是没有人知道发疯的陈炎有多疯狂,他紧盯着黎援朝,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他嘶吼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吓人。
借着惯性,挡在肖正平正面的几个人失去重心,虽然没倒下,可手上的力道失去不少,而陈炎得着这个机会,又朝前挤进两步。
人群义愤填膺,拼命想顶住陈炎,哪儿知道把黎援朝的退路也给堵住了。
总算,陈炎一把薅到黎援朝的衣襟,他猛地顺手一抓,将黎援朝拉近自己一点儿,另一只手立马捏拳挥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黎援朝脸上。
以前打架的时候,陈炎无数次告诉肖正平,说打群架的诀窍就是盯准一个人往死里打。
陈炎是这么教肖正平的,也是这么执行的,他一只手抓住黎援朝就不打算放开,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往人群里面砸,他才不管拳头砸到谁,只要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到人,他就认为是打到黎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