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叔侄俩到底要不要吃鱼,林念禾懒得管。
老四今晚在关舅爷家借宿,也用不着他操心。
她拿着赵翠花的金镯子去了赵家。
赵翠花已经康复了,这会儿正和余香琴一起做头花,赵寡妇出去串门了不在家,赵壮实倒是在院子里劈柴。
林念禾与他打了个招呼,便进屋去找人。
“香琴姐,花儿。”林念禾笑着说,“忙着呐。”
“念禾,快来。”赵翠花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计,往里挪了挪,“上炕。”
余香琴有些纳闷儿:“你怎么过来了?”
“刚从镇上回来,”林念禾说,“牌庄的人被抓住了。”
“啊?”
赵翠花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期许,就想她平平安安的,多福多寿。”
“……”
赵翠花破涕为笑,赶紧抹去泪花,回身把镯子放进炕柜。
林念禾又一次痛失了取名权。
老四皱了下眉,对林念禾说:“这小子恐怕要闹事,要不我顺手处理了?”
“念禾,谢谢你……”她拉着林念禾的手由衷感谢,“我想请你给我家宝儿取个名字,我娘说以前的名字膈应人,要换一个。”
她有手艺,能挣钱,娘和嫂子都不嫌她,眼见着胖了些,气色都比以前更好了。
她还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要执行呢,结果所有计划都被从根源上掐灭,一个都进行不了。
“嘘,不是我拿的,我只是转交。”林念禾瞄了一眼外边,说,“收好了,别多问。”
林念禾:“看来宝儿不喜欢。”
她差点儿把水碗扣林念禾脑袋上。
“家里当然没事儿,只是最近有些不稳当,你俩别回来了,免得有什么问题。”
“你还真想了!”
赵翠花摆弄着手里的头花,瞧着余香琴突然笑了:“那我不是怕一直在家里呆着嫂子烦我吗?”
家散了,人没了。
回知青点的路上,小林同志忿忿不平。
“就是,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天吃八顿也没人说。”
“啊?我来嘛?”林念禾的眼睛亮晶晶的。
余香琴端着碗糖水从厨房回来时,刚好听到了“赵福寿”仨字。
林念禾笑了笑,看向赵翠花,继续说:“李钢剩下的账大概是不用还了。”
林念禾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片刻,试探着问:“要不叫赵有福?”
“是啊,你是我和宝儿的救命恩人,又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赵翠花看着在炕上吃小手的宝儿,继续说,“我还想让宝儿认你当干娘呢,但是我娘说你还没成亲,不合适。”
因为日前老林同志给她打来电话,让她和谢宇飞今年过年不要回京城了。
余香琴还没骂街,宝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赵翠花:“……”
林念禾近日却不大开心。
余香琴:“我烦你跟你在不在家有啥关系?”
老四略感疑惑,却没强求。
次日,林念禾送走了老四一行人,临行前,他们顺带和余香琴一起陪赵翠花去离了婚。
林念禾打量了李钢一会儿,摇头:“不用,他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犯不着脏了咱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