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半天,脚上到处踩着宝宝刚刚砸碎的东西,思索了片刻,凌暮帆重新坐在宝宝的身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严肃地回答我,记得考虑清楚!”
在宝宝经过那次事故之后,他已经没办法像是以前那样记得端木雅臻曾经教育过自己的事情,回答问题的时候也经常随自己心情信口胡说,但是这一次,他非常认真地想了爹地说的话,然后用力点点头,“好的。”
“你为什么要让她做你的**?”
宝宝认真地想了半天,才张口回答,“平时你没有时间陪着我,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好孤独。周围都是佣人,但是他们都不懂我说的话,我只是想和亲人在一起。包括你不去幼稚园接我的时候,我好羡慕其他小朋友可以被爹地**牵着手,虽然他们没有私家车,没有大房子,但是我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幸福小孩儿。和雅臻老师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她会带着我一起去上班,虽然是坐公交车;她会带着我一起去买菜,虽然是去普通的菜场;她会带着我去吃早点,虽然是最普通的油条和豆浆。而且,我觉得和雅臻老师在一起的时候,她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我喜欢听她说话。可是,爹地你却从来不和我讲那些道理,和雅臻老师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很不乖,很差劲儿,和她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去学习。”
“还有么?”听到这里的时候,凌暮帆已经非常感动了,他意识到自己亏欠了宝宝太多,而且,不仅仅是亲情,就像是宝宝说的,在教育方面,对他也亏欠了太多太多。
“还有就是我很喜欢有教养的雅臻老师,她教给我很多规矩,我觉得她说的话都是对的。我希望她能够继续教我,让大家都喜欢我。而且,我还想让雅臻老师也做**的老师,让她来教教爹地该怎么和周围的人相处,不要一天到晚都是冷菲菲的,”凌天琪说到这里,爬到了凌暮帆的身上,贴在他的耳朵边,“你不知道,仆人们每天到了你快要回家的时候,都会提心吊胆的呢。”
凌暮帆哈哈大笑,小孩子有时候想事情的想法非常天真,也太过于单纯,但是正是这种单纯让他们能够看到大人看不到或是看不懂的事情,这让凌暮帆非常欣慰,至少他现在明白了宝宝是出于何种动机想要让雅臻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他是想要幸福,想要成长,而不是小孩子的自私心态以及任性心理,这也就保证了他将来会很认真地对待他自己和端木雅臻之间的关系。
“那么,”凌暮帆点点头,“我现在对你提一个要求。”
一听到有要求来交换,想必事情是已经成了一半儿了,凌天琪非常兴奋地冲着爹地连连点头,“没关系,只要爹地答应我的要求,你提什么要求我也都答应你!”
“好的,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告诉爹地,哪怕你说是不想要呆在家里,想要去其他小朋友家里玩几天,都可以。但是不许撒谎,最重要的是再也不许离家出走,明白了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想办法来请雅臻老师做你的家教的。”
听到爹地的答案,凌天琪兴奋异常,毫不犹豫地连连点头,“我答应你!”
整晚,凌暮帆都在斟酌着该如何将端木雅臻聘请来的事情,一直想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早上一大清早就带着几个随从出发,往端木雅臻的家赶去。
在车上的时候,凌暮帆打了个电话,这是他昨天晚上思考了一晚上想出来的办法之一,对方的号码是刚刚让随从们查出来的。
“您好,我是文一达,请问您是哪位?”
这个文一达是端木雅臻的上司,而凌暮帆觉得必须要给他打个电话,这样才能切断端木雅臻的所有后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来是有事情要通知你,稍后等你接到一条短信之后,请你立刻打电话给端木雅臻,立即辞退她,听懂了么?”
文一达非常惊讶,“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这个文一达相貌堂堂,非常帅气,在义工服务所里从年轻的小妹到大妈都很喜欢他,但是他偏偏倾心于对自己不怎么来电的端木雅臻,虽然是个大帅哥,但是文一达非常害羞而内向,每次见到端木雅臻的时候都会心脏砰砰乱跳,刚开始的时候多和她说两句话都会忍不住脸红。直到现在,他还经常趁着端木雅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她。
想到对方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无理要求,文一达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毕竟就算不说自己对端木雅臻的爱慕吧,她至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这一点是大家都非常清楚的,在平时工作中非常有耐心,而且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又是个文静而与世无争的女人,和周围同事相处得也非常融洽。
然而文一达刚想要帮端木雅臻反驳,话刚出口,就被对方冷菲菲的声音给打住了,“你不要问那么多,照着我说的话做就行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文一达不解地问着,端木雅臻那样与世无争的女人,到底是惹了什么样的人呢?
“我说了,与你无关。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文一达,义工服务所的负责人,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肯辞退端木雅臻的话,我会在一天时间内让你的义工服务所瘫痪,两天时间内让它倒闭,三天时间内让你再也无法接触这个行业。”
文一达还是不相信对方的话,但是在对方说出了义工工会主席的名字之后,“我和他有很深的交情,到时候只要随便给你们安个什么罪名,你们连要求对方审查的资格都没有,明白了么?”
听对方说到这里,文一达浑身冷汗,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非同小可了,对方既然能说出工会主席的名字,看来至少有些超越自己很多倍的门路。
想到自己平日里帮助的那些老人和孩子,如果自己的服务所瘫痪了的话,他们便失去了自己的帮助,一想到这儿,文一达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分清孰轻孰重,“好吧,我答应你们。”
他的声音其实在哽咽。
他回答的很痛快——心中的痛,来得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快,因为,做这个决定,他违心的伤害了自己。伤害了最不应该伤害的人——雅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