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暮帆从找到宝宝的时候看到绑匪竟然是端木雅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见面都是宝宝的安排。而这样做在心理学上也能找到依据,被称作是“创伤疗法”——算是重症下猛药的方式,刚好可以避开端木雅臻在那次事故中留下的回忆,尽量让她只记得甜蜜的部分,而忘记自己受伤害的地方。
颓然地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凌暮帆还是回家了,他这两天又把心思都放在端木雅臻的身上,没有好好陪伴宝宝。
这时候的凌暮帆简直是焦头烂额,一边是野草集团的事情,一边是端木雅臻的失忆和抵触反感,另一边则是宝宝那不安定的情绪随时都需要他在旁边安抚,凌暮帆纵然有三头六臂,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免**乏术。
刚回到家里,管家和仆人就都迎了上来,他们满脸的无奈和哀怨看着凌暮帆,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
“怎……”凌暮帆的话刚吐出来一个字儿,就听到房间里面宝宝在摔东西的声音,一边摔一边在喊着,“怎么了!”
凌暮帆一边问着管家,一边焦急地往房间里面冲去,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宝宝的情绪又变得不太稳定。
房间里一片狼藉,宝宝正站在沙发上抓住东西往地上砸,仆人们都躲得远远的,怕被殃及,一看到凌暮帆回来了,纷纷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管我不管!”宝宝冲着仆人喊着,那个年轻的小姑娘看着宝宝,急得快要哭了。
凌暮帆从后面一把将宝宝抱住,这个小家伙还不知道是谁抱住了自己,蹬胳膊踹腿儿不停地挣扎着,“宝宝,”凌暮帆在他的身后温柔地说着,“是爹地回来了哦。”
一听到是爹地的声音,宝宝在凌暮帆的怀里蹭了两下翻过身来,“爹地!”他一边喊着,胖嘟嘟的小胳膊将凌暮帆紧紧地抱住了,“爹地!你回来了!我要去见雅臻老师,他们都拦着我,不让我去!”
听到宝宝这么说,凌暮帆心里阵阵难受,他又何尝不想见端木雅臻呢,但是现在时机还没到,尤其是对于宝宝来说,还需要认真思考。
想到这里,凌暮帆故意阴沉着脸,“你为什么要见她呢?她绑架了你,是坏人。”
凌天琪听爹地居然这么说,拼命地摇头,“不是的!雅臻老师是个好人!她不是绑架犯,是我主动去找她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就被她骗了,”凌暮帆故意反驳着宝宝,“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那些平时有事儿没事儿都围在爹地身边的人么?”
“是啊!可是雅臻老师她不是啊!”
“其实她就是,她和以前那些接近爹地的女人一样,”凌暮帆严肃地对宝宝说着,“她就是看上了爹地的钱,所以来**爹地,但是她从你身边下手,知道吸引了你的喜欢,爹地就会喜欢她的。”
“不可能!雅臻老师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善良,也很有耐心,不像是其他女人一样,只是为了钱才和我玩儿,”凌天琪一脸信誓旦旦地说着,“以前又一次我和雅臻老师一起去买菜,她看到一个阿婆很可怜,就给那个阿婆给了好多吃的东西!”
“这个是谁都可以装出来的,单凭这一点你就觉得她很善良了?”凌暮帆毫不留情地反问着。
“不是的,别人这样做没什么,可是雅臻老师本来就没有什么钱,还愿意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和别人一起分享,这样的人就是最善良的人了!”
凌暮帆摇摇头,“那只是她的手段而已。”
“不是的!她还经常在公交车上给老人和小孩子让座位,她一直在教我应该帮助比自己不幸的人,当自己比其他人强的时候,自己就要努力去帮助他们。”凌天琪坚持为端木雅臻辩护着,他觉得端木雅臻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了,不管是幼稚园里的老师还是那些**爹地的人,都不如端木雅臻!
“我说过了,这些只是她为了让人觉得她很善良的手段之一,想要让你觉得自己很善良,所以在你面前装出这些假象,怎么知道你会真的相信呢。”
“我不管!”凌天琪挣脱了凌暮帆的怀抱,他没想到爹地居然这么讨厌自己那样喜欢的人,这让他感觉很生气,“反正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喜欢雅臻老师,我要她做我的**!”
凌暮帆一听这话,心头一震。
在有宝宝之前,凌暮帆一直不相信血缘什么的,从他第一次见到宝宝的时候,便开始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血缘这一说,而当他发现宝宝是那样喜欢端木雅臻的时候,凌暮帆简直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简直是一个太过于神奇的东西了。
但是他现在不能就这样表现出来,于是凌暮帆强忍着,他沉默了半天之后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
现在,凌暮帆的脑袋里烦闷极了,他一直在思索着宝宝和端木雅臻之间的事情要如何处理,凌暮帆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然的话恐怕要适得其反,要找一个适当的方法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