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厮杀还在继续,一刺客杀进重围,到了皇帝的金銮圣轿前,一刀便将圣轿开裂了,东方胤脸色惨白从圣轿中滚落下来,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脚步一脚一脚踩在东方胤的身上。
东方胤伸手抓住了眼前一人的脚踝,试图站起来,那人脚用力踢,想踢开东方胤,却在看见脚下是一袭明黄色时,僵了僵。
东方胤起身,身形极为狼狈,正待召唤禁卫军上前护驾,看见眼前的白衣男子时,神情一怔,“七弟……”
子染脸色一变,拉着觅儿,挥开东方胤的手,转瞬消失在人海里。
“七弟……”,东方胤追了上去。
“陛下。”,张坚杀了靠近东方的一个刺客,护住东方胤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快跟臣走。”
“朕,看见他了。”,东方胤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他即便是化成灰,朕也认得他——”
那张脸虽然不一样了,可那身形,那气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张坚满身戾气的皇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陛下……?”
刺客们举刀,喊打喊杀,冲着那一抹明黄色而来,个个视死如归。
张坚带着东方胤一路狂杀,跟着人群一同到了护城河之上。
随着皇帝往护城河转移,混乱也一同到了护城河,金兽四分五裂地浮在海面上,人们推推搡搡,河中也有不少人在奋力的往上游,一团混乱。
张坚站在高处,举剑大喊:“禁卫军听令,凡是头戴黄巾者,杀无赦——”
混乱的禁卫军似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全力朝头戴黄巾之人进攻。
另一处,一艘小船藏在芦苇丛中,项钰盯着在河岸上被挤来挤去自身难保的东方胤,“现在趁乱杀了那狗皇帝——”
“城主。”,荀且一把握住项钰的手腕,“三思。”
现在虽然人多眼杂不易引起注意,但对面如此混乱,想要杀东方胤的人大有人在,项钰去,反而惹了一身腥。
项钰显出几分犹豫,沈落微嘲讽道:“荀公子,你三番五次的阻止我表哥为我娘亲报仇,到底是何意?”
“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荀且脸色一沉。
“我看,你就是施醉卿那阉人派来混淆视听,乱我表哥大计的。”,沈落微不客气道。
荀且好男不跟女斗,懒得搭理沈落微,偏偏沈落微生怕项钰被荀且这么一劝打了退堂鼓,对荀且一直不依不饶。
看两人要闹起来的趋势,项钰谁也不管,取了剑,飞身跃过水面,朝皇帝的身影移去。
血将护城河染出了半江瑟瑟来,尸体沉了下去,又有新鲜的尸体漂浮在上面,整个江面上都是血腥之气。
东方胤被一队禁卫军护着,人潮拥挤之下,他再次看见了子染的身影,东方胤眉目充满了戾气和难言的喜色,上前不由分说扣住了子染的肩膀,“七弟,你想去哪儿?”
子染回头,看见东方胤,厌恶从眸中一闪而过,东方胤死死的扣住他,子染身上有伤,一挣扎便是浑身的疼,无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