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云回到云绣苑、站在庭院中,犹豫片刻,还是负手向青碧住的小屋走去。
屋内,青碧正焦躁不安地走动着,门一响,便停下脚步。
她迎着一缕刺眼的阳光,见是暮倾云到来,就咚地一声向地下跪去,却咬着唇瓣不说话。
“你起来!”
暮倾云决定好好与青碧谈谈,但得有策略,就支走了卫兵与玉儿几人,独自向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坐去。
她不慌不忙打量着这屋,如所有丫鬟住的地方一样简朴,而不同的是,青碧是独居,却是她考虑到青碧的身份,才安排了独居一室。
时间便在她悠悠然然地打量屋时从指尖溜走,她直至感到青碧内心狂躁不安,才冷冷地问:“住在这儿习惯吗?”
青碧抬头,眼底划过一道讶色,好似很诧异她没直切主题,因而没答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她。
她愈加装得高深莫测,有备而来,拨弄着自己莹白泛着素色光泽的指甲,好听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色彩,“你的尊主可记得?”
青碧身子一颤,叩着头道:“王妃明查!奴自从来到王府,并没有与任何一个幽冥派的人有过接触。”
她知道就是这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让青碧的心底防线彻底坍塌,不宜再威言恐吓,便柔声道:“我知道!你别怕,尽管实话实说。”
“奴记得!”青碧考虑了一下,看起来还算镇静,斩钉截铁地回答。
暮倾云便有趣味地笑了笑,殊不知,这一笑,又让青碧刹时紧张起来,一把紧紧抓住她的裙裾,有几分焦躁,“尊主是不是被抓了?”
她一愣。有点不理解青碧了。
按说起来,这丫头应该担心自己才对,怎么还无端地担心起那曾要侵犯她的柳二蛋?
“王妃!你听奴说。尊主不常出江湖,他根本不知道宫主的所作所为……”
听着青碧替柳二蛋分辩的话。她越听心里越是欣喜,知道那婚事有门了。
青碧瞅着含笑的她,眉头越发地拧成一股绳,“王妃!奴自小就侍候尊主。所说的话全是实话。”
她趁着青碧思维全在给柳二蛋分辩之时问:“那你说,你为何失踪了一天?”
“奴没有!”青碧神色一凛,垂下头小声道:“奴去了原来的工厂,见忙碌着,就帮起了忙。”
纯属胡诌!她冷冷一笑,决定诈一诈青碧,霍地拍桌子而起。如击玉的声音激荡开来,“你撒谎!本王妃已经派人查实了,你根本没去工厂。”
“奴……”青碧当即跌坐在地下,一时结结巴巴起来。
“我听无言说,你表现不错。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你就等着黑统领来审问你吧!”她一拂衣袖,大步向屋门走去。
青碧连连挪到膝盖,伸出手向她倩影唤去,“王妃等等!”
“说吧!”她仍是没回过身,只是冷若冰霜地道。
“奴昨日出了城,不知道怎么的。就一头栽下马,醒来时,天已经黑尽,而且身在官道旁的小树林,心中大骇,伸手一m进工厂的腰牌。发现那特制的腰牌不见了。奴就慌里慌张地赶回了府内,不想,一回来,就被黑统领碰见,软禁在此。”
“是被点了穴。还是中了迷香?”她秀眉一拧,转过身来紧盯着青碧。
从青碧的神色来看,不像是在撒谎,而且如果此事真是她做的,她定不会露出破绽而回府。
青碧苦思两秒,凝望着她道:“奴武功低微,不是很确定,但奴没闻着一点香气。”
依着青碧所说,能从容地袭击她,而又偷了腰牌,定是位艺高胆大之人,但一切没有证据,青碧的这些话显得苍白无力,还得等黑虎与夏侯子曦从工厂回来再说。
“你起来!”她稍稍思索,心中有了主意,“工厂的图纸被盗了。本王妃得重新再画那图纸。你见过。你随我到寝殿来吧!”
青碧眨了眨眼,又现出几分惊诧之色,怯怯地唤了声,“王妃!”
“我相信你!”她赫然一笑,露出一抹天真之色,手搭向青碧的肩头,“你知道吗?你的尊主并没有被抓。他现在是我哥哥,他托我带了一件礼物给你。”
“礼物?”
她便眉飞色舞地提醒,“你不会忘了你是他的专属丫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