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倾云莞尔一笑,扫了眼两人,轻描淡写地道:“本宫早晨在宫门口得见才人,却不知为何,竟觉得一见如故,不管出于什么心情,自是得先来探望!”
“原来香妃姐姐早见过才人?”梅芳用手帕试了试嘴角,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暮倾云来的礼物上,眼底更现惊诧,“贱妾也是听说了才人,才过来看看!没想到香妃娘娘也在这儿!”
梅芳的举动让暮倾云得意地微微一笑,带着礼物张扬前来,就是让宫人们看的,而且就算梅芳没看见,相信,没多久,皇宫内也会传出她带礼探望李月素的事。
她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水喝了口,向李月素道:“才人!昭容的性情与你很像!你们俩应该更如姐妹!”
李月素快速地闪了梅芳一眼,这不用暮倾云说,她看出来了。
梅芳长相端庄,打扮朴素清新,气质如兰,吐语婉转小声而慢,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在五官上略胜梅芳一筹。
“贱妾也是如此感觉!”梅芳收回目光,先李月素向暮倾云附合。
暮倾云点了点头,向李月素使了个不可乱说话的眼神,随后站起来道:“本宫有点累了,先走了!”
“恭送娘娘!”李月素与梅芳起身相送。
她行至屋门口,蓦然回首,脸上笑意浓郁,向李月素道:“对了,小小礼物,才人不要嫌弃才好!你与本宫一见如故,可时常到梅苑去找本宫!”
李月素当即知道暮倾云是特意给她撑腰而说,忙提了裙裾向地下跪去,正规地行了大礼,“谢娘娘!”
她负手前行,途中不乏听到花布阁内的宫人们小声地议论,说才人真有福,突然得到皇上的宠幸,而随之又是香妃娘娘的赏识。
目的达到,她的心情大好,犹如一只报喜讯的喜鹊盈空飞起,可刚高兴了一会儿,就感到又如泰山压顶,再也喜悦不起来。
本来打算好了要炸密室,可李月素一来已经打破了她的计划,她不得不放弃柳一亭的事,专心疗伤,以备三日后的行动。
暮倾云走后,梅芳与李月素说了些客气话,没坐几分钟,也告辞了。
李月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向梳妆台前坐去,伸手拿起菱花铜镜,思忖几秒,略施粉黛,又特意换了身干净的浅蓝色宫装,仍是打扮朴素,静等着夏侯一落到来。
夏侯一落走时恋恋不舍的表情她可记得,而她也记得他曾说,处理完公务马上就回来。
暮色沉沉的梅苑,暮倾云盘腿坐在一株夏梅下,闭眼静心练功。
她只带着羞月四个侍女,简便的行装,便匆匆到了梅园。
“听说了吗?有人听到龙洛宫夜晚传出惨叫声。”站在远处的羞月小声地向羞鱼三人道。
羞花一惊,看了四周,密密麻麻的嫣红没让她感到一点美丽,却打了个寒战。
“也就这两日的事。”羞月掩唇一笑,知道吓着羞花了。
羞鱼也紧张地望了望,责怪地向羞月道:“姐姐!你别说这事好不好!怪吓人的!”
暮倾云秀眉一拧,最不愿看到的事发生了,定是又有宫人被送进了密室,而性格变态的柳一亭玩起了猫作老鼠的游戏,因而发生了所谓的惨叫声。
她霍开地睁开眼睑,低斥一声,“别胡说!小心小命丢了!”
几个侍女忙应着,而她却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若她悄悄地走了,大怒之下的夏侯一落定会把羞月几人赏给柳一亭喝血炼功。
这是什么事?这一刻,她怪她自己想得太多,而这个念头一起,却止不住往下想去。
幽黑的密室,红纱拂面,如妖如魔的柳一亭白生生的鸡爪伸来,一把紧紧掐住惊恐万状的侍女们咽喉,一下子带近,红艳艳的唇瓣张开……
暮倾云越想越害怕,禁不住在暮光之下打了个寒颤,看来,柳一亭的事容不得耽搁。
羞雁伸手攀着一支花枝,向其它三个做了个禁声地动作,“嘘!别说话了,娘娘静不下心!”
一个瞬移,暮倾云飞袭到她们四人面前,脸色凝重,“想死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