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萧萧,枝头颤动,哪有那个诡异的人。
暮倾云再无心情管那东毅宫的闲事,心头很重,脚步更是蹒跚,摸索着向忆洛宫走去。
回来的她听侍女说东毅宫的火势不是很大,小皇子也没有烧伤,只是被浓烟呛晕了,所以,她便安然地睡下,而夏侯一落也没有回来,倒是半夜时分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一股寒冷的穿堂风吹过,悬挂的丝质帷幔被吹得高高飞扬,而又忽地一下子归位,轻柔飘荡,殿内的温度忽下,零乱的脚步声也依次由远而近直逼帷幔。
她睡眼惺忪地掀开纱帐,疑惑地看向外面,透过帷幔缝隙隐隐约约看见许多人站在殿内,而侧面的门被急匆匆拉开,羞月与玉儿跑出阻住了欲进来的人。
羞月诚惶诚恐的声音,“皇后娘娘安好!我家娘娘已歇息…”
皇后徐可婉深夜到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暮倾云慌不迭地下了榻,伸手拉了一件外披草草穿上,就疾步走出。
从未谋面的徐可婉长相端庄,高高的发髻扬起,金簪点翠,尊贵非凡,可她好像来者不善,横目怒眼,脸色铁青,这令暮倾云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却也不慌,轻扫了眼跪地的玉儿与羞月,淡定地向这位尊贵的皇后福了福身子,嘴里道:“皇后娘娘安好!不知深夜前来何事?”
徐可婉眼中迸射出两道火光,一直阴冷地盯着她。
她犹感到一抹渐渐危险逼来,但实不解来人为何会这样,与生俱来的倔强让她那下颌越来越高抬,透出一股子轻蔑味。
叮叮咣咣的簪钿相碰轻响,徐可婉轻移脚步,香风扑面,五指丹蔻晃眼,狠狠的一个耳光朝她脸颊飞去。
她往后退了一步,灵敏地避开这飞来的巴掌,袖中的小拳头收紧,虽没还手,可脸亦是冷若冰霜。
“来人!”徐可婉一巴掌没中,气得一撂华丽外披,发出呼啦啦的声响,风姿飒爽地转身向座榻走去。
跟随她前来的一干宫人中立即出列两个小太监,他们躬身上前,静等着她再次发话。
徐可婉狠狠地一拍几案,眸光冷冽,“先掌这贱人的嘴!”
“慢着!”瞧着那两个小太监张牙舞爪地逼来,暮倾云良好的修养在此时燃烧殆尽,浑身猝然充满了力量,小手向他们一伸,大眼古井无波,向徐可婉道:“不知臣妾犯了哪条宫规,要皇后娘娘连夜前来惩罚?”
徐可婉霍地站了起来,带着一股风,“还敢说!难道不是你给东毅宫放的火吗?”
她的心一愣,这事与她八杆子打不着,根本不是她干的,而且东毅宫遭了火灾,连皇上都赶去了,皇后作为生母,于情于理都应守在昏了过去的小皇子身边,她倒好,不担心亲生儿子的安危,倒是急着来捉拿凶手,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