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方圆二十里的青峰县城依旧繁华如昔,也不知今夕何夕,八湾九街二十八弄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原本位于城中央经数百年经营的神药庄高大阁楼,五年多前被人付之一炬,早已不复存在。原有的阁楼等建筑虽毁,可是神药庄分支仍是在此处扎根,重新修建了庄园做买卖,可规模却是远不及昔日。
王破天步入药庄,找了个柜台伙计问道:“谢文良少当家可在庄内?”
伙计像是打量疯癫病人般看着王破天,阴恻恻道:“哪里来的土包子,什么谢少当家?我们神药庄青峰县分号的管事可是姓萧,是咱们谢总庄主的小舅子,他老婆多得很,可却没听说过有儿子。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来买药的,不买药就到一边凉快去,看你的样子也买不起什么好药,走开些走开些,别挡着大爷做生意。”
王破天有些气恼,不过为了打听情况,他终是忍了下去,问那伙计谢文良如今到了何处?
伙计摇头说不认识什么谢文良谢武良。王破天压制怒气,又向他问了谢总庄主的小舅子在哪里,伙计还是说不知道。
王破天大怒,骂了声“你妈妈的个死衰包!老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这么卖药的,找打是不是。”他右手抓住那鼠头鼠脑的伙计的衣领,将他一把从柜台中提了出来,狠狠扇了一耳光。
那伙计右脸被扇得肿了起来,连声讨饶,说是早上和婆娘吵了架心情不好。
王破天这才将他放了下来,说道:“你们那庄主的小舅子是何时到这里来管事的?”
那伙计害怕又被打,老实说道:“五年前,这里的老药市被天应教一帮人给一把火给烧毁了,这里的当家管事也被那些贼子给杀了,不仅如此,听说原来庄内的所有掌柜伙计也都死得差不多了,连杂役都没被放过。幸好我们总庄的族老谢太玄出手,方才灭了天应教那些人。新庄子是时隔一年多后才新建好的,如今的管事也是那个时候来的。而小的我原是邻县文胜县分庄的伙计,是在上前年才被派遣到此地的。”
“你说你们药庄原来的当家管事被天应教的人杀了?”王破天心中顿时一阵冰凉,说话有些发颤。
伙计说道:“正是如此。”
“原来的少当家呢?”王破天心中一阵难受,他心忖:这伙计说原来的当家被杀了,难道说文良兄的父亲被天应教的贼子杀了么?想到这里,他又心急如焚。
那伙计摇摇头,说他确实是不知道以前的少当家叫什么名字,新管事来了后,庄子的生意大不如前,常有生意人诽他不如以前的谢当家,新管事一怒之下,就禁止庄内一众人等谈及他前任的事儿,更何况以前的人也都被天应教的人杀光了,庄内所传的谢当家的事儿都是源自以前和谢当家做过生意的那些人的嘴巴,他们听了也就听了,也不敢到处乱传。
就在此时,十来位武士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原来他们得人通风报信,说这里有人闹事,于是提了家伙匆匆赶了过来。那伙计乘王破天思忖忧虑时,跑到武士身后,一边捂着脸,一边大骂起王破天来,他料想这少年在强横,也绝不能抵得住十余个武士。
领头的一个武士吆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到神药庄来捣乱。”说完就让站在他左右的两个武士出手拿王破天,王破天出手如电,将上前的两武士摔倒在地,又上前拿了领头的武士,一众武士使出浑身解数也莫能奈何。何况这武士头子也不过是练体三重功,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武士头子知眼前这少年厉害不已,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讨饶道:“侠士还请手下留情,神药庄可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万事好商量。”
王破天心忖:“神药庄终究是文良兄的家门,无论他是否仍然在世,都不可做过了头。”他冷哼一声后,终是放下了武士头子,转过头揪住被他扇了耳光的伙计,骂道:“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骨头真贱!快说,昔年的老人,如今还有谁在庄里?”
那伙计颤巍巍说道:“昔年的伙计掌柜都被屠戮得干干净净,只是听说还有一位姓孙的管家还幸存于世,他心灰意冷,就住在青峰县城里隐居,听说他素与前当家管事友善,或许知道你说的少当家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