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荆拿着合同看了一阵,又让白莫愁、康善真等人看一遍,俱都没有找到破绽,心里暗叫可惜。
石越心里气得不行:原计划将曾山兴师问罪,除掉这个大毒瘤,但却没想到曾山老奸巨猾,居然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这下倒好,曾山虽然违抗了皇上的批,但却是本着爱国爱民的性质去做事的,不仅合理利用资源,还增加了创收,不仅无罪,居然还立下了功劳,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真心厉害啊。
整个事件当,唯一受苦的就是柳大华了,这充分说明若是没有智慧,做坏人也不得安生。
石越将合同也拿在手看了一眼,笑道:“这五十八处土地出租三年才卖了二百万两?哼……真是便宜到家了。”
曾山道:“这些土地与学堂不同,俱都是偏僻之地,能卖到这个价钱已经难能可贵了,怎么还能卖的更多?”
老东西果然奸诈。
石越不得不佩服曾山的狡猾厉害——他一看合同就知道了这合同是做账用的,真正的合同曾山手一定还藏着一份,那份藏匿合同的租金一定比这份见光的合同要高出几倍,但此事被曾山做的天衣无缝,却无法窥破,除了望洋兴叹,也别无办法。
不,这件事情要暗追查到底,可让贼眉鼠眼派人去卧底,伺机调查,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石越暗算计曾山的同时,曾山却在心不知将石越骂了几百遍。
虽然曾山老谋深算,没有栽倒在石越手,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啊,再者,石越若不是揪住尾巴不放,那些卖地的银子完全可以据为己有,还有那些香火钱,可都是自己的,现在可好,这些银子迟早是要交公了。
曾山气得不打一处来,向石越冷冷问道:“敢问石副使,你不是要让国库充裕吗?你的治标之术又在哪里?”
“哈哈……治标之术不是达到了吗?曾尚书是在明知故问啊。”
石越道:“柳大华可是被我揪住了贪污的把柄,他讲贪污的银子吐出来,少说也有三百万两银子,这难道不是治标的成果,再者,若不是因为柳大华检举,曾尚书恐怕还将卖地之事蒙在口袋里吧?也不知道那些钱最终会不会上报国库。”
曾山大怒,“石越,你别信口胡诌,我行事堂堂正正,哪里会干出那种龌龊之事?”
石越刺儿了一下曾山,也知道无法拿住曾山,不去理睬他,对燕荆说道:“皇上,五十八处土地的卖价达二百万两,加之一百多处的寺庙香火钱,也价值一百万两,再讲柳大华贪污的银子吐出来,凑足六百万两银子轻而易举,六百万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却可解燃眉之急,至少黑衣卫暂且不用裁军了,田副使也不用担心下野了!哈哈……银子就是好啊。”
这厮言语透着嚣张,让田焚、曾山、萧炎赶到一阵窝囊。
萧炎恨恨看了柳大华一眼,道:“此蛀虫贪污国财,欺骗皇上,罪大恶极,陈请朱其九族,满门抄斩。”
白莫愁说道:“柳大华之罪在于个人,岂能滥刑,那岂不是陷皇上与不义?皇上以仁义施政,万不可妄动极刑。”
他是在提醒燕荆别了萧炎的圈套,落下个尖酸刻薄的骂名。
燕荆会意,看着柳大华遭受了曾山的暗算,也觉得可怜,想了一下,道:“柳大华贪污国财,枉为重臣,现将其革职,抄没其家产,但罪不涉家人,将柳大华充军至北疆十载,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