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军知道平日柳大华防范自己很厉害,所以也就故意装作稀里糊涂,对账务不懂甚至于厌烦的样子,但其实他是在扮猪吃虎,对于柳大华的做假账的习惯,隐藏的暗号、猫腻全都了然于胸。
此刻,正是董军‘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他将账务的猫腻宛如挑虱子一般,一个不落的挑出来,柳大华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假账在董军的剥茧抽丝下毫无秘密可言。
柳大华扑通一声跪在殿前,裤子已经尿湿了,刺鼻的味道除了让群臣发笑,剩下的就是不屑和少许的怜悯。
燕荆气得脸色铁青,啪的一下将账务扔到柳大华额头上,将他的额头砸破了,鲜血汩汩的流出来,走下高台,怒视着柳大华,“你……你就是这么糊弄朕的?若非董爱卿心怀忠义,朕机会被你蒙骗过去。”
石越趁机说道:“皇上,由此可见董侍郎并未说谎,本来建造学堂的土地确实被被挪用,而建造学堂的费用也被用来建造寺院,刚才萧丞相还在痛批学堂不举,教育不显,现在看来不是皇上不够关心,而是下面的大臣将皇上的批擅自篡改,学堂的土地与费用被寺庙占据,还举个屁,显个屁啊!这是违背上意,这是违抗圣旨,这是利用职务之便投机敛财,此等事情,决不能姑息。”
柳大华本来就只会拍马屁,再被石越一番恫吓,已是惊弓之鸟,不住的向燕荆叩头,“皇上饶命,老臣一时糊涂,请皇上饶命,请皇上赎罪。”
白莫愁大喝一声,“此罪当斩,不可姑息。”
柳大华浑身筛糠,瘫软在地。
石越见火候已到,话锋一转,看着瘫软在地的柳大华,冷冷道:“柳大华难辞其咎,但臣想柳大华一人怎么可以做得了这些事情,曾尚书若是不同意,柳大华一人可以做到吗?柳大华,有什么隐情不妨说出来,至于能不能让皇上法外开恩,就是你的造化了。”
他的目的很明确,祸水东引,矛头直指曾山。
柳大华此刻宛如溺水之人,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立刻指着曾山,说道:“这一切都是曾山……曾山的主意。”
“柳大华,你血口喷人,我只是主管礼部,如何能干预工部建造之事?”
曾山立刻向燕荆跪下,一脸委屈的说道:“回皇上,臣要柳大华安照皇上批行事,可是谁想到柳大华居然篡改了皇上的计划,并且言之凿凿已经向皇上请示过了,臣被柳大华蒙骗,信以为真。”
柳大华急的都快哭了,“曾山,你不要脸,你还敢诬陷我……”
燕荆看着曾山那张无辜的脸,严正问道:“那建造寺庙挪用学堂之款项,你可知道?”
“挪用学堂之款项?这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