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潜山兜里早就见底了,沦落到跟马抢吃的地步,抓了一把荞麦放进嘴里,仗着年轻牙口好,吭哧吭哧嚼了起来。
这玩意越吃越渴,他将最后一口水灌下去后,算是彻底听天由命了。
“马儿啊马儿,咱俩结伴走了一路,直到现在都还没给你取名字,同为千里马,人家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威武霸气,什么赤兔、飞电、照夜玉狮子,你要是连名字都没有就倒在这片戈壁滩上,未免太窝囊了些。”
王潜山靠在一块巨石阴凉处,用他有限的学识拼凑了半天才继续道:
“你爱吃荞麦,就叫麦芽吧。”
不知是不是巧合,白额马在这时打了个响鼻,少年见状立马眉开眼笑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你是千里马,我是皇子,咱哥俩可不能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说到此处,本还面带笑意的少年脸色又暗澹下来,喃喃道: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被关几天了,父皇其实也没那么严苛,他只是恨铁不成钢……不行,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出来闯荡闯荡,他都仙人本事了,我若是一点成就没有,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少年说着说着,就自己重新拾起信心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旁骏马道:
“走麦芽,继续赶路,我有感觉,应该快到了。”
……
这次少年并没有选择骑乘白额马,而是牵着缰绳一步一步朝北走去。
现在是未时,太阳依旧高悬,热浪的炙烤使戈壁滩上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少年汗如雨下,身旁的骏马也好不到哪去,一人一马就这样从正午走到了傍晚。
……
随着光线逐渐昏暗,少年的视野也开始模湖起来,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挪动着步子,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缥缈的歌声: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歌声悠远苍凉,配合着戈壁滩上落日雄景,让人如坠梦境,似真似幻。
王潜山只觉得眼皮一个劲打架,朦胧之间,他隐约瞧见一个模湖身影,看身形是个女子,凹凸有致,引人遐想。
“麦芽,我好像看见勾魂索命的女鬼了。”
少年话音刚落,就听那人影传出略带愠怒的声音:
“好无礼的小子,本姑娘如花似玉,哪里像女鬼了?”
……
本王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