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终于赢了张三。」
「呜呜呜...这真是太不容易了,我们赢了张三,赢了张三....呜呜呜。」
......
只见许多读书人相拥而泣,哭得是情难自禁。
他们不是为宋敏求而哭,而是为击败张三而哭。
不容易啊!
真是太不容易了!
读圣贤书的他们,向来就看不起那些卑微的耳笔,但是...但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在争夺真理的路上,倒在张三的脚下。
一次次失望,使得他们已经感到绝望,以至于他们自己忽略了这一点。
而当真正击败张三时,隐藏在内心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
张斐偏头瞧了眼那些家伙,皱了下眉头,眼中满是不甘,但仍旧尽到一个未婚夫的职责,首先向许止倩安慰道:「这就是官司,没有人能够屡战屡胜,只求尽力而为,我们已经尽力了。」
「真是虚伪。」
许止倩却狠狠地鄙视了张斐一眼,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文桉。
张斐愣了一会儿,突然激动道:「止倩,我在安慰你,也在传授你经
验,你竟然说我虚伪?」
许止倩道:「可你眼中分明充满着快乐、开心。」
「简直一派胡言。」
张斐勃然大怒:「我的演技什么时候拙劣到这种地步,连你都能看出来。」
许止倩撇了下嘴角,「行了,快点收拾吧。」
张斐道:「收拾甚么,现在出得去么。走吧,去祝贺一下对面,免得被人说咱们输不起。」
许止倩瞧他一眼,将文桉一放,行得出来,嘴里滴咕道:「什么祝贺,分明就是去耀武扬威的。」
张斐权当没有听见。
小两口来到范纯仁、苏辙的桌前。
张斐拱手一礼,道:「恭喜范司谏赢得官司,我承认这次我有所大意,但输了就输了,我不会为此找借口,下回我会拿出十成功力来的。」
语气里面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傲娇。
范纯仁斜目瞧他一眼,哼道:「别装了,这官司是你赢了。」
张斐一脸惊愕道:「此话怎讲?」
苏辙呵呵两声,「你凭借这场官司,让大家了解王学士所忧,洗脱王学士的冤屈,同时还保住你的名士报,而我们就只是保住三个合法之人。不是你赢了,难道是我们赢了?」
范、苏二人可都不傻,这官司打到一半,他们二人都已经反应过来。
许止倩小声滴咕道:「拙劣的演技。」
张斐偏头隐蔽地瞪她一眼,又道:「二位不亏是谦谦君子,果然很谦虚,张三佩服,佩服。请受张三一礼。」
说着,他退一步,深深躬身一揖。
门外又响起一阵叫嚷声。
「你们快看,张三向范司谏行礼。」
「他是认输吗?」
「这小子可算是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真是痛快啊!」
......
听着门外的叫喊声,范纯仁脸上充满着鄙夷,骂道:「卑鄙。」
苏辙也骂道:「无耻。」
张斐直起身来,道:「二位的谆谆教诲,张三必定铭记于心。」
......
「君实啊!你说这赵相公有权力判定这条禁令作废吗?」
王安石看着司马光问道。
司马光没好气道:「人家赵相公分明判的是宋敏求、李大临无罪。」
王安石哼道:「违反禁令属无罪,那与废除这条禁令又有何区别?」
「你...。」
司马光恼怒道:「我本以为你会从这场官司中吸取教训,也许你所忧是对的,但不代表你解忧之法也是对的,不曾想,你是死性不改。」
「你又来了。」
王安石道:「咱们之间争执,今后在算,先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如何教训一下这些后辈。」
司马光哼道:「还用专门找个地方商量么,走出去的功夫就差不多了,快些走吧,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