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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 第二轮

作者:被ko格斗家元元

殷元元、柳子越等留在洞天深处修炼,我的纸鹤寄不到他们。其余我相熟的昆仑门人又不是显赫的长老。我想起文侯无事,自由来去。我遂给她写了封纸鹤,旁敲侧击地问银葫洞天与掌门的近况如何。

一个时辰后文侯复信,道洞天无恙,信中她还转达:掌门又命我们二轮至五轮都在葫芦洞天观战。尤其是三轮至五轮衡量各宗嫡系道术,可以观察各宗未来三十年的气数,不可轻忽。反而是六轮之后,十强的人选全出,胜负无关紧要,我们的加赛才是重头了。

我们多次排解文侯危难,也相信文侯。琳儿与我虽然没有见到颜掌门的亲笔回复,稍微安下些心。

我和琳儿不动声色,依旧用观水祖师的九转神炉祭炼狮子甲。

八月十七日夜,我们返回了葫芦洞天。洞天内的情形,与第一轮一般无二:

观水祖师与道侣常欣依旧在自家草庵之中。颜掌门与长老会居中央指挥。道胎门人与附庸群修分居左右。宴席上备齐了昆仑小弟子们熬制的茶果点心。

文侯向我们两人招手,我和琳儿挨着她坐了。颜掌门向我们点头,但在神念之中我们再没有丝毫交流,仿佛封禅书中的密谈从来没有发生过。是颜掌门在刻意回避观水祖师吗?

但琳儿见颜掌门目光如灵星飞动,没有一点被控御心神的迹象,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我心中还盘算着另外一种可能:观水祖师会否逼迫掌门服下火枣。如此的话,掌门心身完好,仍旧要听命于他。

立刻,我又否决了这个可怕的念头:对邪魔如此下手无妨,但观水祖师一旦对门人行此事,必然众叛亲离,所有的昆仑人都可以朝他倒戈。从情理和形势上,观水都不会那样做,白白授人以柄。

魔塔刹顶,萧龙渊宣布正赛第二轮开始。

围观斗法台的群修们屏住气息,第二轮的六十四场斗法可不是敷衍了事。抽签对垒,无法刻意针对,他们要欣赏真正连着斗上二日的眼福。

颜掌门向昆仑洞天里的附庸散修道:“诸位道友尽力而为,张大昆仑的声势就好。”

掌门话里的意思,我们昆仑门人心领神会。第二轮的比赛会被沙淘走的人物十中有九就是各大势力的附庸散修。散修能刁难一下别宗的嫡系门人,昆仑就喜出望外了。

一百二十八人的签随着萧龙渊的吟唱都飞向斗法台上空,异色签二二配对,数个呼吸便出了结果。

依照第一轮晋级的先后次序,又是昆仑柳子越头一个出战,对星宗的一个长年在荧惑星修炼火罡的门人祝胜融。

柳子越二话不说,名也不报,持乐静信的宝镜就照祝胜融眼睛。那祝胜融一个激灵,眼睛朦朦胧胧,伏地请降,飞回了星宗的宝船。才回宝船上,祝胜融懊恼大叫起来,他输得不明不白,是柳子越无耻催眠,要求重新战过。

千岁寒喝令祝胜融回荧惑星再闭关三十年,若在生死场上,敌手催眠他刎劲自杀,他还能当索命的无头鬼吗?祝胜融哀叹三十年心血一朝东流,他本想在山河榜加赛会会原剑空的雷法总纲,如今只得垂头丧气,又穿入屈灵星的浑象仪,瞬息回荧惑星了。

荧惑星相去中土四万万里,即便有海图,以金丹的音速也要不眠不休地往返二十年,这法宝偏开了一道任意传送门。星宗的罡煞道术冠绝各宗,也是凭这浑象仪,继承了道门在这世界开辟的如此无数炼气绝地。

柳子越晋升第三轮。

龙虎宗的宁牧臣出战昆仑散修,泰山派嫡系门人刀惜春。刀惜春不敢大意,全身漾起烈火气功,元气化成烈火包住全身,只是不能离体。她似一个火人儿捉着金刀抢攻,宁牧臣驾着符龙远远躲开,只把符纸雪片般抛来。无论符纸化刀化剑,刀惜春只捏定烈火气功硬吃燃净。

一盏茶过去,宁汉臣还是攻之不下。文侯向我们道,她也不知是该喜该忧:刀惜春是她心腹,以此战力必能成为泰山派的掌门候选;龙虎宗是昆仑盟友,姬家的渊源,如今第三强的道胎弟子被一个散修逼迫至此,实在可叹。

刀惜春的烈火气功激荡在斗法台上,人陡得借弹力,窜上宁牧臣的符龙背脊,刀惜春贴着急急翻转龙背走上两步,符龙上上下下翻滚,刀惜春的脚就像生根一般,沾着不掉。走一步,烧龙一节,再走上两步,她的宝刀就能架到宁牧臣的脖子上。

宁牧臣面无人色,倒没有腿软下来。我想起宁牧臣参加过今年龙虎宗扫荡东楚之战,生死经历不是一张白纸。

他从纳戒取出一个铁罐。

“道友得罪!”刀惜春的刀尖划上宁牧臣鼻尖时,他忙叫了起来,“铁罐收人!”

嗡地一声,刀惜春无影无踪。铁罐里乒乒乓乓地刀响腿踢,原来刀惜春被囚禁在里头了。

文侯叹息:“这是龙虎宗萨清虚真人的七转本命法宝施食铁罐。宁牧臣是想捂着这宝去竞争十强,会他宗的嫡系道胎,不想第一遭战斗就抖出来了。”

柳子越也叹:“当断不断,仙人该先下手为强。拖到现在才用,真是狼狈。”

宁牧臣抱着被烈火气功烧残下来的符龙大头落地。刀惜春还在铁罐里没好气地乱踢。萧龙渊宣布宁牧臣晋级,他才小心翼翼地念咒,将刀惜春放出来。

刀惜春破口大骂了几句,气嘟嘟地回到昆仑洞天,掌门与文侯好生宽慰了一番。

轮到剑宗王少宗,他也抽到龙虎宗的一个嫡系人类门人,是徐清羽掌门的小弟子诸葛瑛。王少宗凭着羽衣无脑冲锋了三回合,又有萧龙渊的无差别加持,就像老鹰抓一只雏鸡,那诸葛瑛多了十来个血窟窿,躺倒在地,嘴上虽然不服输,身体还是诚实了。

昆仑诸人面面相觑。剑宗荡魔院的人真是一俊遮百丑,就是以强凌弱,以快打缓,对面还没回过神来,就一败涂地。

柳子越沉痛道:“要先手为强呀,先下手为强呀。”

斗法台的荷叶童子将诸葛瑛抬回龙虎宗飞来峰,王少宗晋级。

颜掌门命昆仑诸人留心之后剑宗八羽将的比赛。

星宗的敖萱,乌云城的羊神陆续克敌过关。第二轮逐次展开,越来越多依附在各宗名下的散修败退出局,染指山河榜前十的美梦侥幸纷纷化为泡影。

顾天池栽培的八羽将果然不负虚名,无论对面是哪路门墙,王少宗除外,六个羽将都在三五回合内猛冲猛打解决战斗。唯一稍长的战斗,是披着猫头鹰羽衣的剑宗李辟疆,与乌云城道胎北极猛犸妖的战斗。

猛犸妖显出铜墙铁壁般的巨大原形,剑光如网,李辟疆纵然把它戳得千疮百孔,那猛犸象还在兀自支撑,反而是李辟疆的来回驰突三鼓而衰了。

我们打起精神,好奇猛犸能不能熬过李辟疆。忽然,李辟疆一声狮子吼暴喝,飞剑砍进了猛犸妖的脖子。

观战者都是色变。正赛不分生死。猛犸妖也是仗着剑宗不能取他性命,宁可成一个靶子,也要凭拖争胜。荡魔院的人不按牌理出牌呀。

李辟疆的剑终究没有砍下去。他仿佛中了魇似的,将斩入一半的剑弃在猛犸妖脖子里。雄壮的汉子抱紧身子,像小孩儿似的大哆嗦。

监场的萧龙渊瞪了李辟疆一眼,李辟疆瞬时失魂落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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