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中土怎么盘问,稍一不慎,立场有异,便是血光之灾。
“在下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听说,凡今什么法会都要有人引荐,便是蟠桃法会也是蹭这位象王太孙的情面。这登天梯法会有什么好,山河榜法会又有什么好?”
我装楞充傻,把球踢了回去。
变钜子大笑起来,
“那可比偏处一方的村头社祭大多了,全天下的修士要登门都不得的大-法会,白送给你的机缘不要错过。”
他忽地从袖中取出一口与人其高的巨大重剑,是将独孤真人搅成齑粉的八转神剑白山黑水。目光抓住我不放道,
“穷乡僻壤的修士,是练不到金丹绝顶的。不要诳我,你到底什么来路,欺蔽象王太孙混入这里有什么企图?答得不对,我便先替你们的清理门户。”
小象被变钜子吓了一大跳,慌忙从我身边跑开,溜到变钜子和厉无咎一边,从纳戒里取出四象轮自卫,
“你,你是什么歹人!变仙长,我也是路上遇见这狮妖!要是坏人,你给我清理了。”
我扶了下额头,暗骂一句。
变钜子的重剑罩向我的头顶,他依旧维持在金丹修为,好像冰山才露出海面一角,给我里留下了足够反抗的余地和幻想,要逼我在生死之际,露出压箱底的绝技和本来面目。当日顾天池的嫡传正义子以为可以逃脱,依旧免不了被清理。
“我们是素未谋面的修真者,你一言不合,便要拔剑杀人,便是路上的劫匪都不屑为之。更何况,没有宗门和名师,凭什么练不出本领来,我的道行和道术都是梦里一个游侠传的。”
白山黑水悬在我的头顶,我不急不徐地从纳戒里取出一枚熊猫银币,
“这便是我梦里那位游侠的遗赠。”
我头顶的重剑一下消失,变钜子与厉无咎都变了颜色。变钜子脸色现出一呼吸的忧惧,然后又转回阴郁。反而是厉无咎现出无限欣喜之色,“那位祖师与我们悬隔,竟能穿越险阻示现。我师尊如果得知,也可稍许排遣寂寞了。”
厉无咎轻拍小象,“你福缘不浅,自当珍重——狮妖,我们在等牛王的使节,途上和你解说登天梯与山河榜的区别。”
小象又跑回我这边。
过了一刻钟点,一个筑基小妖驾蚱蜢艇飞到崖头,向我们致歉。牛王玄都本来拟定在宫城办私宴款待宾客,临时又觉得太过招摇,所以改了地点,定在毗邻小国一处隐秘别墅。他将新的符印纸鹤奉与变钜子。
我心里知道这是玄都老牛的托辞,象城那边想必已经传来我去拜访的消息。他私会北荒妖邪,唯恐走漏给昆仑耳目,于是躲躲藏藏。
小妖领路,我提起小象,三人御气凌虚而飞。
西荒列国林立,红尘里的大能不耐烦山积的治理事务,往往只占据丰沃大城。大城四面有许多小城,尽被金丹者占据,星罗棋布拱卫都会,按时进贡,也形成了与周边大国缓冲的地带。
我们不觉越过国境,飞到八百里外的一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