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元蒙王朝已经呈现出了山雨yu来风满楼之势,但这一切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那些所谓的风流雅士,未央生依旧如原本的轨迹那般迎娶了铁扉道人之女铁玉香,并且通过林公子的关系混进了绝世楼,毕竟不论所谓的宁王或是整个元蒙都只是他纵yu享乐的借口,真的要说差别,那就只有从原本纯粹沉沦绝世楼,变成了如今在绝世楼与色yu仆役府邸中不断往返而已。
大都城,铁府,未央生一袭丽锦袍,依旧是风流公子的气派,但双眸中的神采却暗淡了几分,深深凹陷的眼眶与两颊更是纵yu已深的表现,在迈步出府准备前往绝世楼时却意外偶遇了一名穿着淡雅朴素的书生,这正是未央生昔日同窗好友宁采臣。
与那些所谓的风流雅士相比,未央生无疑是真正的雅士,为人慷慨豪爽,方正自重,所以久居江浙,与他们来往也不是太密切。
未央生今日原本心中完全被色yu充斥,一心只是记挂着回到绝世楼去风流快活,仅仅一个多年不见的同窗好友未必会被他放在心上,但宁采臣身旁一道如梦中仙子般的倩影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硬是收了回来,一个踉跄来到了宁采臣的身前,几番寒暄之后将他迎入了府邸之中。
“未兄,实不相瞒,在此次大都的路上可是听到了不少传言,说……”
对于宁采臣的犹豫未央生反而显得十分淡然:“是说未央生自甘堕落成为宁王走狗,还是抛下结发妻子只求夜夜笙歌阿。”
未央生的反应显然超出了宁采臣的预料,楞了片刻之后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有心想要询问其中缘由,又担心有点显得自己不信任同窗好友,迟疑了片刻,也没能说出什么。
“我从不掩饰自己对于人生极乐的只求,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必须对得起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那些元蒙贵族的所作所为与当今宁王难道有什么差别吗?”
未央生还未等宁采臣回答就继续说道:“当然,我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只顾自己吟诗作对,在佳人陪伴下走遍山川河流,在逍遥快活的时候得到一个文采风流名声,但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同胞被元蒙奴役真的快活得起来么。”
未央生话语出口的时候,铁玉香正好也端着茶盏走到了他身旁,从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中能够看出,这名天真无邪的少女是完全被这样大义凌然的词汇所蒙蔽了。
在色yu原罪的侵蚀感染之下,未央生在床第之间的功夫也没有原本那么逊色,通过心灵与生命力的燃烧,他即便刚刚从绝世楼中回来也依旧能够满足铁玉香,并没有因此冷落娇妻,所以别说铁玉香这样一个小女子了,就连道学宿儒铁扉道人都被他的说法所欺瞒,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如果只是在下背负恶名就能够驱除蛮夷,还我神州华夏一个大好河山的话哪怕千夫所指又如何!”
未央生虽然本性浮夸好色,但在色yu仆役思想污染之下也将那套诡辩言论背了下来,话语之间宁采臣尽管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一番深谈之后竟是对其深感敬佩。
聂小倩对于未央生毫无好感,昔日在兰若寺时可见这种虚伪浮夸之的风流之士,说的再好听都无法改变心中龌蹉的本质,不论对方话语之间多么慷慨激昂,都无法掩饰偶尔扫向自己的龌龊目光,本不想久待,几句话后就像拖着宁采臣离开,但看到铁玉香之后却一下子愣住了,眼神中竟是浮现出了难以遏制的惊讶,狂喜与渴望,但将目光转移到了宁采臣身上后又显得不舍与犹豫,眼见宁采臣答应了未央生的邀请只是神色复杂的望了他一眼,就没有在说些其他什么。
聂小倩作为鬼本就与人不同,多么一份空幽与魅惑的气质,不论凡间女子如何绝色美艳都少了一份味道,未央生虽说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想法,但已然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