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你就是那个光屁股稽查太仓银库的新晋状元郎朱平安?!”
何公公听了朱平安的名字,顿时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朱平安,翘着兰花指问道。
“咳咳......是的,我就是那个......光屁股稽查太仓银库的朱平安......”
朱平安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老脸微微一红,这话怎么听着显的自己像是一个变态啊。
“何公公,您方才说振武营哗变,督储侍郎黄懋官还被乱兵给杀了,这是真的吗?!”
魏国公焦急的问道,他似乎还抱有一丝幻想,难以接受振武营哗变的事实。
“哎呦喂,魏国公啊魏国公,你以为杂家有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吗?!杂家身上的血就是黄大人的血!”何公公一拍大腿,情绪很是激动的说道,“不信你伸手摸摸看,黄大人的血这会还热乎着呢。”
“怎么会,振武营怎么会哗变呢,不应该啊......他们都很服帖的......减少折色银,他们也没咋地,停发妻粮,他们也没咋地,拖发军饷,他们也没咋地......他们怎么今天就哗变了呢,不应该啊......”
魏国公难以接受振武营哗变的事实,像是祥林嫂一样喃喃自语的说道。
朱平安闻言,忍不住犯了一个白眼,原来远处兵士叫骂的都是真的啊,还真是减少了折色银,停发了兵士们的妻粮,兵饷也还拖欠了......
“伯父,当务之急乃是趁着哗变兵士距离帅帐还有距离,速速召集亲兵,拱卫帅帐,免得哗变兵士冲击帅帐,失去对振武营的掌控!”
朱平安再次提醒魏国公道。
“是啊,老徐,贤侄说的对啊,你快点召集亲兵过来拱卫帅帐啊。若是被乱兵冲击了帅帐,可就大事不好了,那可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临淮侯在朱平安提醒后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慌忙用手推了推魏国公的胳膊,一脸焦急的说道,整个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哪里还有什么一丝一毫的军中宿将风范,和淡定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距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风雨不动安如山”什么的,更是差了十万个光年。
魏国公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被朱平安和临淮侯接连提醒后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对,召集亲兵,召集亲兵......”,然后慌忙唤来了值守的亲兵,从腰间扯下一个虎头印鉴,交给其中一人,令其持这速速召集亲兵营拱卫帅帐。
这时,外面哗变士兵的叫骂声已经越来越近了,朱平安听的越来越清楚,而魏国公和临淮侯他们也隐约听到了外面哗变的兵士的叫骂声。于是,魏国公和临淮侯他们的表情更惶恐不安了,脸色更惨白了,两人向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帅帐内一圈圈的团团转,一边转,一边抬头注意帐外的动静,“怎么个情况,亲兵怎么还不来啊。”
相比于他们,朱平安淡定的多,像是一根定海神针一样立在原地。
何公公也坐在原地,不过他是由于双腿还在发抖,想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