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如同颠簸在海中的小舟上面,又仿佛自己的身体一会儿被拉长,一会儿被压扁,总之不断的扭曲,却有偏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过了大约一刻钟,陡然身体一震,脚踩实地,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没有半丝半点的亮光。
他的脚步轻轻一动,“呼”的一声,火苗窜起,绿油油的火苗!
谢思凡转头一看,正看到自己在一间并不广大的殿堂之中,墙壁上悬着的数十盏绿火油灯此刻全都点燃了起来。
这些油灯阴森可怕,映在墙壁上面竟都是些鬼怪的影子,或者眼大如青蛙,或者舌头长长吐出,拖到地面。
谢思凡虽然腻歪,但是倒也不太畏惧,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人总是会在突发情况下变得镇定一些。
“不知道晨去了哪里,看来是将我和他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啊。”谢思凡暗自思忖,突然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
抬起头来,在这殿堂的暗门处,一个影子被拖得长长的佝偻身影慢慢挪动着步伐向着谢思凡走了过来。
“你是这地方的主人?”谢思凡看着那佝偻的身影。
“我不是,我只是个管家。”佝偻的身影用很嘶哑的声音回答,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
“那就请你家主人来。”谢思凡身子略略一动,“并将我的兄弟给放还回来。”
“我家主人你见不到,也不是你能够见的。我叫平等,谢思凡,我来接你去受罪。”那身影抬起头来,绿光映在脸上,看到那如同斧凿一般的深刻皱纹,连成像包子皮一般的褶皱。
“平等?”谢思凡嘴角翘起,“好奇怪的名字!你接我去受罪?这又是什么笑话?”
“你看看就知道了。”平等的手颤巍巍的伸了出来,从袖子中拿出一叠文书,往谢思凡的怀里一扔,这一扔仿佛极用力的,他都在喘气。
谢思凡有些好奇的将那文书打开,上面用红笔描着,如此写道:“谢思凡者,十五岁杀人,害燕飞,鲁能,司霞三人。其后又杀穆沉,杀葛明,杀戚弗此皆无名者也,杀之而不闻其名,罪孽有若滔天。而又有知其名者,杀仇岚山杀嬴人皇杀嬴天雄杀雷震杀杀杀杀杀此等罪孽,罄竹难书,罚炮烙之刑,烫尽心肝!”
谢思凡的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这文书之中,事无大小,居然一笔一笔,他何时杀人,杀何人都写得清清楚楚,有些连他自己都根本不知道!
这所谓地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而炮烙之刑就是立起空心铜桩,手脚用链子捆着抱在铜桩上面,同转之中生火焚烧,然后硬生生将人在上面烫死!
谢思凡震惊的念头闪闪即逝,猛然将文书往地上一掷,发出“啪”一声脆响:“就凭你们,也敢对我谢思凡用刑?”
“进了地府,由不得你。”佝偻老者摇了摇头,“在外是人,在内是鬼!”
佝偻老者的手掌一捞,谢思凡的身体猛然一震,就被他给抓在了手中。
谢思凡大惊失色,这简直不可能,难道这平等是这般强大的高手,竟然让他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无论你生前有多强大,死后一切成空。”平等的话语仿佛炸雷响在谢思凡的耳畔。
生死,生死?
竟说生前死后,难道我已经死了?
“简直大谬,我掌握生死法则,还能不知道自己生死?故弄玄虚,你是什么鬼东西?”谢思凡浑身黑白两色猛然交缠了起来,形成一个轮转,猛然按向那佝偻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