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一直向上的楼梯,只听得到得得的脚步身,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不同寻常的压抑。即使童蕾没有说,谢思凡也知道这钟并不是那么容易敲响的。否则以苏家这么多年来,无数高手,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在落月峡中更深入一步?
落月峡这被神的契约所塑造的洞天,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秘密?
这被无数神祗无数法则所勾勒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无可抗拒?
其实三十丈的距离并不能算太远,太高。只是灰暗的空间,阴影投下,会让人起错觉。时间会被延长,就像是对情人的思念。
楼梯已经走到尽头,上头是一个高高的圆台。圆台上还摆放着黄色的松软蒲团,不知这么长的年月为何还没有惹上尘埃。蒲团的正前方,是一把木剑,一鼎香炉,一卷册还在风中滚着页面。
就在这一切的正上方,一口直径一丈的青铜巨钟被悬挂着。
它那样古朴,借着不明亮的光芒,还能看到钟身上雕刻着山河社稷的图纹,最下方一圈铜绿就像是它的裙边。孤老的钟,它一直被这样悬挂着,受尽了不知道多久的寂寞折磨,侵袭,雕刻。外表没有风化,但如果它也有心呢?
“大哥。”蒋晨轻轻的叫唤。谢思凡的凝视才收回。
“直接敲动它么?”谢思凡已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钟身。
“应该是。”童蕾也有些不置可否,“我的记忆里是这个样子的,具体的,我不是非常清楚。”
刘三金在谢思凡的身后突然闪出身来,走到巨钟下方,将那木剑提起来看看。只是平凡的桃木剑,剑身上有三行古怪的细小符箓。刘三金在手中略微把玩又放了下来。
顺手再提起最左侧的那一卷册只是用最寻常的纸张装订。黄色表面,显得柔软非常。手感舒服,没有时间长了干结的滞涩。
掀开第一页,只有一行字,却让刘三金的眼睛突然直了。
那上面写着:“刘鑫,你私自改名,该当何罪?”
“见鬼了!”刘三金突然把书往地上一扔。
其他人听到刘三金的惊叫声,都往他这边看过来。
而刘三金刚把书扔掉又快速捡了起来,然后接着掀开了第二页:“哈哈哈,吓了一跳是不是?不要把我写的书信扔掉,不然你还得捡。虽然你已经捡过一次了!”
刘三金觉得自己有点石化了。手里的书又落到了地上,这次不是扔的,而是自然滑落的。
“三金,怎么了?你是看到了什么?”谢思凡开口问。
蒋晨却是个急性子,已经冲上去,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然后胡乱一番,吵嚷道:“这上面没字啊。”
“没字?”刘三金把眼睛瞪着。然后一把又将书册抢回手里,第三页:“那个胖子看不到上面写得什么啦。上面被我限制过了,只有我指定之人才能看到。呵呵。”
这不是恶作剧?这不是开玩笑?
刘三金的头脑晕晕的,这是有一个人预见未来?然后还把这些都写了下来,那他想要干嘛?
刘三金在蒋晨不解的眼神中继续翻动书册向后看:“你一定以为我是在预言未来,其实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