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混蛋忽略了一点,许崇志现在可是联邦代总长,三军代总司令长官,他作为一名少尉,没事情就被揪着参加重要活动,被单独留下和领袖亲密接触,顺便还亲密接触领袖的宝贝,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包括对于他的前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机遇。
可现在已经浑身光芒的杂鱼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就急,在那里挣扎,而许崇志在私人环境下,也没有什么官气,明显就是长辈收拾他来着,所以许崇志才不放手,反而是变本加厉,干脆抽了他后脑勺一下狠的。
杂鱼顿时疼的啊哦一声,许崇志这才算解了点气,放了手后就沉着脸坐了他身边,对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疯了?这些话便是我在私下场合也不能对海恩里希去说。”
“卑职递交长官时,就已经后悔了。”
一看就知道他在装,许崇志没好气的喝斥道:“你对我少来这一套,你当我是魏将军?我告诉你,我没这么好忽悠。”
是新仇旧恨吧——霍成功郁闷的看着许崇志,只好承认:“卑职有罪,卑职不该这般放肆,哪怕卑职的话是对的,但也要看场合才行。”
许崇志立即阴阳怪气的道:“哼,哪怕你的话是对的?”
“咳。”
霍成功“惶恐”的咳嗽一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意思,许崇志转过了光脑,看着上面的演讲稿,标题是——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内容…十分钟左右时间内,许崇志都没有再说话,霍成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直到许崇志把手伸向了茶杯,他才连忙站起来给他去倒水,许崇志也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去看,结果…水很烫,杂鱼大惊:“小心。”
可已经晚了,只看到许崇志突然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并迅猛的把茶杯丢了出去,然后都给刺激出冷汗来的他就站在那里气急败坏的看着杂鱼,霍成功在他的眼神下直接崩溃的嚎叫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门,被敲响,然后推开,是许约,笑容满脸的少女从门后伸出了脑袋来,眼神滴溜溜的看了室内一圈后,不由惊叫起来:“叔叔,你的嘴唇怎么了?”
许崇志郁闷的揉了揉烫的发红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约已经气势汹汹的吼了起来:“霍成功!”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他加水,可能烫了一些…”
“别废话了,小约给我泡杯咖啡来,你,坐下。”许崇志喊道,他觉得遇到杂鱼真是诸事烦忧,不是话没说完,他恨不得把霍成功现在就丢出去才解恨。
但这就是许崇志啊,哪怕心中要把面前的混蛋挫骨扬灰,他现在也能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立即把话题归转,他敲打着光脑说道:“关于你在海恩里希阁下就职典礼上的致词,重新写一份给我过目,这是一,第二,关于你和科林讨论的那些,你也要整理一份给我,这两件事必须在今天十二点之前办完。”
“是。”
“另外。”许崇志一边说一边接过了许约递给的咖啡,他沉吟了下之后对许约道:“小约,先出去,我保证不揍他。”
“…”
霍成功无语的看着对面的许崇志,人生若只是初见该多好,当时遇到他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关怀和仁慈,如今却像个封建暴君一样,从这种许诺就可以看出他今天存心不良来着…而许约却说:“你揍吧,我才不在乎。”
说完,她就这么走了,许崇志这就冷笑起来:“霍成功,关于你在欧罗巴的一些事情,我会抽空再和你谈的,现在我要询问的是。”
是什么?看他忽然欲言又止,心虚的霍成功正纳闷之际,许崇志已经又开了口,他这次直接问道:“我问你,对于我曾经说过的整合和取缔党派事宜,你是持的什么态度?”
“长官为什么问卑职这些呢。”
“说吧,不可否认你有时候一些看法,很天真,但更直接,而且,我不得不告知你一句,你是我非常信任的人,所以我想问问你。”
霍成功看着许崇志,现在,许崇志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女方家长的凶神恶煞的模样了,他现在眼中流露的是一种诚恳,一种平等的对待,这让霍成功忽然觉得有些感动,他想了想,说道:“那么,长官,您必须保证,我对您的一切陈词,你不可动怒,可以吗?”
“好的。”
“长官,我讲讲田伯光吧。”
“……”
“我的长官,田伯光,他是一个非常好强,非常努力也非常自尊的人,同时也非常有争议,当163渐渐出人头地时候,很多人把一切归结于我和张自忠长官,他仿佛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这一切让他非常的郁闷和痛苦。”
“你到底要说什么?”
霍成功没理他,而是继续道:“这也成为了他努力的动力,终于,当时间过去,当他在闲言碎语的煎熬中找到自己最合适的方向后,他终于成功了,不过到了这个层次之后,我才明白,为何国防无数中尉军官,偏偏是他能出人头地,原来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许崇志不由被吸引,虽然这场面诡异,一只杂鱼似乎在以说教的方式来教育领袖,领袖正在洗耳恭听,但两人都不察觉,依旧一个在说一个在听,霍成功在说:“田长官在成为副官后,他并没有去报复过去的欺辱过他的人,更没有用什么破格的急功近利的行为去证明自己的优秀,他在成为副官,掌握实权后,依旧按部就班稳稳当当…”
“你是说我在冒进?”
“卑职不敢。”
“谁告诉你…”
“长官您心知肚明,我想长官感觉到了其中压力了吧,但请长官深思,跟随于您左右,利益共同志向共同的各位长官们,此举究竟是抱团谋私,还是出于公心。”
说完,霍成功坦然的看着许崇志,许崇志不由楞了,他不由解释:“我并非他们以为的,马上就要着手,我只是试探姓的…”
“结果试探出的却是集体的反对,并且跟随你的绝大部分人都持此意见,那么卑职问您,若是他们持无所谓的态度,长官是不是就准备开始了呢。”
许崇志一时无话,不过这就是许崇志,他脸色并无恼羞成怒之意,看他如此,霍成功作为一个有成熟思维的男人,他能感觉到,许最近也在反思吧,他只祈祷,这不是源于不得不屈服多数,而是源于他内心的认知,可权力之杖在手,多少英雄最终迷失呢?
霍成功不知道许的神态,是源于哪一种,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所以,他立即又道:“长官,卑职以为,长官的看法和想法都是对的,但卑职担心,长官损人利国,最终会变成损人损己不利国。”
他如此说,许崇志眉头一挑,凝目看向了他,而霍成功在继续,并且已经直刺根本,他问:“那些盘根错节的政党背后有多少利益集团,长官出手就是和他们为敌,而国家制度为前提下,卑职敢保证,长官一旦轻易出手,很快,普世对您的赞誉就会变成无尽诽谤,那么一旦当那种情况来临,长官是命令军队出手,还是和他们打一场只会越打越烂的嘴仗?”
“这就是无数前人想做而不能做的原因吧,但人人明哲保身,长久以往…”
霍成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断然道:“存在就是合理。”
这让许崇志叹了口气,然后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了,于是他道:“我想,你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你是不是认为,我靠军方支持上位,最近所有功绩也都在军事上面,对我个人来说这些成就不是十足真金,所以现在又想在政治改革上显现才能?”
霍成功连忙摇头:“不,卑职没这么想,当然,卑职也不建议长官这么做,长官总不见得连田伯光长官都不如吧?”
“…你。”许崇志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小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