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也是一处幽静的茶院。
可院中的气氛不但沉寂,而且压抑。
这个地方只有天下霸刀的人在谈论王朝机密的时候才来,可惜今天谈论的不是机密,而是无尽的争吵。
都已下线许久,但争吵并未停。
大家都知道,光明左使和雪中晴这次大会其实都不应该输,但为什么输了?那不仅仅是因为张赫在里面使诈,最重要的那一口箱子和纪检委书记的咒语。
这是决定比武胜负最关键的两个因素,可为什么这两个因素能够成立。
其实现在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雪中晴受了干扰,而光明左使同样受了干扰。
这两个人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要好了,此刻光明左使已经驾车离开,剩下云中月陪着雪中晴。
“男人都不可靠。”这是云中月的结论,“关键时候他就走了,而张赫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道大家有误会,却用这些误会来干扰你们。”
雪中晴答不上话来,张赫确实歼诈似鬼,问题就是他能用这些伎俩来干扰,偏偏这些伎俩就是有效。
也许在雪中晴的心中,张赫始终占着一席之地,这一席是别的男人无法替代的。
而在光明左使的心中,张赫也占着一席之地,但这一席却不是朋友之情,而是一根毒刺。
张赫屡屡出现、处处作对,他是不是为雪中晴而来?他是不是想把雪中晴从自己身边夺走。
这些想法以前还只是毒刺,但现在毒刺已经生根发芽,成为了心魔,一个人若是有了心魔,那么盟主大会上的失败是不是注定的?
情字一物之所以让人纠结,就是因为以后?以后该怎么办?是不是还要继续斗下去?结果如何?明天又如何?
这些问题谁也答不上来,所以云中月只能轻抚着雪中晴的肩膀,无言的慰籍着她。
在天下霸刀这边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京华楼已经过了狂欢庆祝的时候,此刻的王朝京城最深处,紫禁城御书房正厅,烛火突突突的跳动,胖子的眼睛也在跟着跳动。
他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张赫,他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扭头去看张赫了?
张赫一直很平静,其他人虽然看起来也很平静,但每个人都感觉得到今晚要发生大事。
京华楼全员被天子密旨召见,连三姑娘和齐士奇都被请到了御书房外站着。
珠帘终于被宫女们掀起,李公公又尖又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张赫一行赶紧半跪拱手:“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轻的天子面带忧色,挥手道:“平身,看茶,除京华楼之众外,其他人等暂且退下。”
“遵旨!”李公公和一干宫女都知趣的离开了。
张赫这才站起拱手:“陛下连夜召见我等,想必是急事发生?”
天子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武爱卿人中俊杰、天资聪颖,怎能说是武力征服一切,依朕看来,应叫智取天下。”
“不敢!”张赫拱手还礼。
天子啜了一口香茗,扫视了京华楼一众,今晚京华楼的人都到齐了:张赫、江尧、钟舒曼、马君梅、华飞虹、林若离、胖子、步小云、白家人……“众位爱卿,朕连夜昭你等入宫,乃是谋划一件大事!”天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据东北关前曰传来前方军机密情,蒙古、大辽、高丽、扶桑四国共同发兵四十万大军,正在跨越北方极寒地带,朝着我朝东北关进发而来。”
明知道这是迟早将发生的大事,但此刻天子亲口说出,每个人都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御书房里安静得鸦雀无声,但彼此之间还是能感觉心跳加速。
江尧拱手:“请问陛下,四国联军行进方向如何?”
墙上的大地图被展开,天子指图道:“蒙古大军二十万,兵起落曰城,直越极寒地带;大辽国兵起十五万,从宛东城出发,右侧斜穿极寒地带;高丽发兵七万,目前仍在极寒地带之后;而扶桑兵发三万,已逼近仙踪江,距我东北关我不足1000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