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万福山庄的大庄主开口,钟舒曼就知道张赫惹了麻烦,不过这麻烦张赫却是为帮她而惹的,所以钟舒曼拱手道:“这位是我朋友,名字叫做武力征服一切,他不过是随口胡言乱语,望松庄主切莫当真,全因在下莽撞叫价……”
那独舞却笑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两个月前在南江之上抢夺我镖局红货、大名鼎鼎的武兄。”
这一刻钟舒曼、梦无常、狂砍一条街全都骇然的转过头望向张赫,这些事他们当然不知道内情。
张赫也暗叫糟糕,我说大姐你这么老实干什么,把我的名字报出来,这下好了,麻烦更大了。
谁知独舞的话锋一转:“只不过那是长天帆保的红货,他被抢那又关我什么事?”
张赫顿时怔住。
松白苍忽然大笑起来:“独总镖头的观念永远都那么独特另类,这位兄台,你说说,我们的总镖头是不是够宽宏大量?”
张赫现在就算想说不是也只能点头说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吃了暗亏,肯定对自己是很不满的。
这年头,大家都不是傻瓜,段小七在旁边一听就知道松白苍在打什么主意了,他开口笑道:“不错,独总镖头宽宏大量,这位兄台又慧眼如炬,我看干脆这样吧,不如我们大家请这位兄台选一匹马如何?”
独舞抢着道:“段兄好主意,我很想看看这小兄弟选什么马?”
钟舒曼也看出来了,这三位大佬根本就不是想看张赫选的什么马?而是想看张赫出丑,因为之前有了自己的叫价,他们拍下的马虽然也是好马,但还是当了冤大头,因为金子已经超出了马应有的价值。
张赫勉强笑了笑:“我可不可以不选呢?”
松白苍虽然满面带笑,但目光却是刀锋一般盯着他:“我想兄台一定会去选的。”
见这阵势不对,钟舒曼悄悄在他耳边道:“去选吧,我支持你。”
拿什么支持?当然就是叫价支持了,张赫随便选一匹,她就随便喊个价,这样既不会让张赫难堪,又不至于得罪三位大佬。
说白了,三位大佬就是看准了张赫的软肋,因为你去选马就意味着要去掏钱买马,最底价就是100两黄金,但你瞧张赫那一身穿着打扮,你莫说让他掏100两黄金出来,就算掏得出银子来那都是相当罕见的事了。
只不过他们若是知道张赫口袋里装着多少数额银票的话,估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因为要对别人貌相,很可能你自己就要出洋相。
尽管这几个大佬打着各自的算盘,但望见张赫走上草坪,高乘风却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反而作出了“请”的礼貌姿势。
他一向都知道像张赫这种了不起眼的人物,往往就是那种隐藏得极深的高手。
“武兄请慢慢鉴赏。”高乘风无不尊敬的说道。
张赫点了点头,背负着双手在马群中行走,那模样有点儿像县大爷巡查。
马场四周的观众又是好笑又是惊奇,因为今天来到夕岚马场的人非富既贵,好久轮到一个叫花子上去显摆了?但既然是南首贵宾席推出来的叫花子,能够上去自然就有其中的道理,于是所有人都静观其变,静心等候。
偏偏张赫慢条斯理、不急不噪,反复的看了一匹又一匹,迟迟不肯选马。
见到这情形,段小七心中就数了,看来这家伙果然是胡乱说说而已,你真让他选,他有那个眼光才怪?
于是三位大佬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中均是笑意。
梦无常和狂砍一条街都把钟舒曼望着,那意思就是这该怎么解释?尤其是狂砍一条街,他知道张赫这小子打架是有两下子,可选马就不比打架了,这就好比泡妞和瓢娼,瓢娼是很容易,只要你有钱;但泡妞就不同了,你不但得有钱,而且还要有很高的技术含量。
狂砍一条街眼中的张赫就是:此人瓢娼乃是一把好手,但泡妞就是半吊子水平了。
就在一大群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张赫终于从马群中牵出了一匹褐马,这时候别说三位大佬的眼中笑意更浓,就连其他方位的贵宾们都有人开始发笑了。
因为这匹褐马的身材实在是太孱弱了一些,与之前的夜光青和森神俊相比,它的个头甚至还没有张赫人高,耳朵是耷拉着的,看上去好象无精打采的模样,就根本就不像是一匹马,而像是一条放大版的狼狗。
尽管大家都知道夕岚马场不会卖劣马,但这马相对来说也确实差得太多,这位苏乞儿先生的眼光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明。
只不过在场没谁注意到高乘风的眼神,如果仔细点观察,你就会发现高乘风的眼神中散发着一种奇怪的眼神,一种一大行家对另一大行家的尊重和佩服。
段小七忍不住起身道:“望请高老大解释解释,这马叫什么名字呢?”
高乘风也笑了,解释道:“此马名为‘小米醇’。”
这实在是个可爱的名字,既无霸气又无寓意,也难怪他自己都在笑着解释。
张赫当然也在笑:“那我就出100两黄金买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