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我们...能成功突围出去么?”
当老唐正在为接下来的行程暗自计算的时候,一个满是担忧、恐惧还有淡淡绝望的声音在老唐的耳边响起。
作为一个年轻的萨满,萨尔鲁克拥有足够的勇气和牺牲精神,但实力在这连老唐都有些吃不消的连番而又高强度战斗中却着实不够看了。
战友的接连阵亡、似乎永远也杀不完的追兵、还有层出不穷的天灾高手......这一切的一切让这位第一次踏入如此残酷战场的年轻人禁不住的士气低落、情绪沮丧。
“从我十七岁那年亲手斩下第一个半人马渣滓的头颅开始,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十年了。”
没有直接回答这位后辈的问询。淡淡的看了看那绝望中仍怀着那么一丝希冀的面庞,老唐缓缓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十年间。从荒凉的贫瘠之地到迤逦的永歌森林,从辽阔的无尽之海到高耸的海加尔山,大大小小、轻松或者残泪的战斗我经历过不止数百次。”
“我宰过最残忍的天灾走狗,击杀过最凶暴的恶魔头子,也曾和最英勇的联盟将士大打出手。他们中有的兵力比我多,有的实力比我强,甚至有连我也忍不住会恐惧的存在......可最后,我终究是活着站在你面前,攫取了一次次或荣耀或悲痛的胜利!”
“这些胜利中有的靠的是高人一等的实力,有的靠的是细心的战前准备和精密的作战计划,有的靠的是战友们惨烈而又英勇的牺牲,甚至有的胜利根本就是建立在那虚无缥缈的运气之上……”
看着眼前那愈加迷茫的年轻萨满,老唐的声音刻意的停顿了一下。
“可是在这些侥幸或者不侥幸的胜利中,总有一个念头是我一直坚持而不曾放弃的!”
“我能赢!”
没有多么慷慨激昂、热血沸腾,老唐平淡的话语就像是在诉说一条不容置疑的真理。
“说我盲目自大也好,说我无知肤浅也罢,但在战场上身为一名领袖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拥抱胜利的信心,那么这场战斗根本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某些战斗比拼的就是谁能坚持到最后,比的就是谁对自己更狠!”
“没有必胜的信心和动力,那么你就不会为了最终胜利绞尽脑汁、殚精竭虑、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在任何一个艰难的选择面前,你都会像个懦夫一样轻言放弃。”
“因为当你站在敌人面前时,你那被恐惧与绝望充斥的脑袋里只会剩下唯一一个愚蠢的想法,逃,逃得越远越好!
“而在战场上,死的最早的往往就是那些逃得最快的……”
“所以,”古德轻轻拍了拍萨尔鲁克的肩膀,凝视着那仍旧稍显稚嫩的面孔掷地有声的说道:“在战斗开始前如果你处于劣势一方你可以筹备算计、积累胜势、拉拢盟友、充实计划甚至是潜伏隐忍……做你能做的一切!”
“可当你最终踏上战场之后,你就必须清空大脑毫不犹豫的抛掉那些盘桓在脑海中的所有杂念。不犹豫!不怀疑!不妥协!不畏惧!”
“一心一意的想着一件事——我能赢!”
“然后……坦然去拥抱最后的结局。”擦拭着手中残缺了半边的战锤,老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一字一顿的说道。“荣耀的胜利或者荣耀的死亡!”
身为一名战士,古德的理论和感悟一向是如此的简单粗暴,也许称不上完全正确,却绝对有冲击力。
盘桓在两人间的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想不明白就留着以后去想!”
看着眉头紧锁不知所措的萨尔鲁克*雪蹄,古德知道自己用心良苦的开导貌似起了反作用。自己的那一套经验也许对眼前的这个初上战场的年轻人并不适用,无奈之下不得不换上了一副地轻松地表情,故作自信满满的样子开口道:“形势还没到必死无疑的境地,拿出那副不知所措的丑摸样给谁看?”
“你觉得我会脑袋一热就带着你们给族人断后?连个后手都不给自己留就往绝境里钻?”牦牛人萨满无神的眼睛随着古德大督军的言辞重新闪烁起光亮。而古德则用大手狠狠的蹂躏着年轻萨满的脑袋恨铁不成钢般的嘟囔道:
“在龙骨荒野天灾杂碎们才是外来者,谁告诉你我们现在孤立无援?”
“整个冰原上被亡灵天灾侵扰的又不止牦牛人一家!”
“那么粗的一条金大腿怎么就不知道去抱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