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斋先生,这是为什么?”
周e来看着刚刚到访的国民政斧军委会军法部副部长张君劢,神情有些激动:“国民党委任立斋先生当这个司法部部长明显是有阴谋的!他们就是想利用先生的在明煮人士中的威望来替他们的读才统治背书,而且还想利用先生来打击我党的威望,以达到维持他们的读才统治的目的,先生千万别上当啊!”
面对激动的周e来,张君劢始终保持冷静:“周总政委(边防军总政委),国民政斧司法部部长一职是监察院院长于髯翁(于右任)推荐我去出任的,并不是国民党什么阴谋。”
“……国民政斧里面懂军事懂革命的比比皆是,可是懂法律的却寥寥无几,所以执法水平和法律制定水平都比较低,而且随意姓也较大,这也是国民政斧训政时期必须要予以完善的地方。不过贵党辖区内法律的制定和执行比起国民政斧来就更加不完善,更加随意了。你们这里的刑法和民法……”说到这里张君劢摇了下头,苦笑道:“你们的《刑法典》就是苏联1926年《刑法典》的翻版,和立法、监察两院通过的《中华民国刑法》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而且行政、立法、司法完全混为一谈,好像这里根本就不是中华民国的一部分似的!”
听了张君劢的一席话,周e来顿时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姓。居上位者,统御部下,靠得就是严赏罚,明号令。说白了就是赏罚分明了,下面的人才能乖乖听话。可是国民政斧已经用预备役军饷来扰乱中g的“赏”,现在又要通过干涉中g的司法权,剥夺中g的立法权来扰乱“罚”了!如果中g中央对下属失去了生杀予夺的大权……“立斋先生,我党在和国民党谈判和平统一的时候,并没有涉及到司法和立法权的问题,所以他们现在是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司法和立法的。”周e来神情严肃,向张君劢指出了他的错误观点:“国民党是想通过干涉我们的司法和立法来破坏和平统一的大局,以达到他们发动内战消灭我党的阴谋。”
张君劢扶了下无边眼镜,望着周e来,目光中充满惋惜:“周总政委,你们如果不承认立法、监察两院的立法权,那为什么还要向两院派出代表呢?难道他们这些民意代表不是代表六省民众去制定和修改法律的,而只是去那里给国民党找麻烦么?”
“关于我党所领导的六省向中央的立法、监察两院派遣代表是两党协议确定的。”周e来平静地回答道:“这与我党所领导六省的司法和立法权没有丝毫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的。”张君劢摇头说:“既然贵党承认了国民政斧的领导权,那自然要遵守由两院通过国民政斧颁布的宪法和法律。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也是维持国家统一所必需的。而且国民政斧作为中央政斧,也有责任维护国家法律在所领导的每一寸国土上都能得到贯彻和执行!”说着他加重了语气:“所以如果贵党坚持不履行国民政斧所颁布的各项法律,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开战的,这一点请周总政委千万三思而后行。”
张君劢抛出了开战的警告之后,周e来仍然不为所动,他也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失望离去了。
……毛zd快步走进了中g中央总部周e来办公室前面的走廊。这个稍微有些深沉的中g大神,现在更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能被称为轻松的表情。他几乎就是寒着一张脸,脚步声重重地敲击在长廊上面,好像就蕴涵了这位中革军委副主席现在的愤怒情绪。
赵世炎站在周e来的办公室门口,看到毛zd过来,向他低头行礼,然后低声道:“总政委现在在小会客厅那里,和章士钊在谈事情。您到那里去找他吧。”
毛zd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过去,突然又回过头来问道:“总政委现在情绪怎么样?”赵世炎苦笑道:“还能怎么样?国民党反动派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不过从表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现在正和章士钊商量怎么改进咱们的司法这个事情了……这些国民党真是太阴险了!他们自己不出头,居然让这些糊里糊涂的明煮人士来找麻烦。”毛zd坚定地说了一句:“再阴险的敌人咱们gcd人也不怕!”然后就转身朝小会客厅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周e来正在和面色凝重的董必武捧着茶碗在聊天。这位中g的实际掌舵人,现在依然神态自若,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愤怒或紧张的神色,只是娓娓地在和章士钊解释情况:“行老啊,跟您说句实在的,那个左祥云的确是最大恶极、死有余辜的!他利用负责修建红军烈士纪念碑、纪念堂的职务之便,贪污工程款项高达十万元银元券!这些钱可都是苏区人民群众捐助的呀!而且他还充当国民党特务,将我党的军事情报出卖给国民党,这样的行为真的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我党绝对是没有冤枉他,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人!”他看了一眼只是不做声在那里摇头道章士钊,忍不住叹了口气:“行老,您可千万别上了国民党的当,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要通过干涉我党的内政来削弱我党中央的权威,以达到不战而胜,在中国建立起法西斯读才统治……”
“e来啊。”章士钊抬头看着周e来,语气平和地道:“先不说你们同国民党之间的斗争,只是就事论事说这个左祥云案。十万银元券,呵呵,现在不是银元券刚出来那会儿了,十万银元券在市面上也就几百块法币罢了。贪污几百块法币当然是要判刑的,但是决计不能判死刑!这个量刑标准太重了,不符合我们中国的刑法。至于出卖情报给国民党的罪名……e来,据我所知,国民党是不会为你们的军事情报出一分钱的。因为现在他们的党务调查局已经划归国民政斧行政院警政部了,名字也改成保密局了。所以左祥云的这个行为是向中央政斧透露地方的情报,从司法角度来说顶多是泄密,够不上间谍罪的,判徒刑可以,死刑还是太重了。而且死刑要经过最高法院核准,这也是刑法上面规定的,国民政斧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在依法办事,就是在情理上也说得过去。就算在过去满清那会儿,死刑也要由皇帝老子核准的。”
周e来闻言也忍不住摇头,章士钊没有看到这次“左祥云”事件的关键。关键问题不是这个左祥云该不该死,也不是应该用什么样的法律来审判,而是中g辖区的司法权和立法权之争!如果中g在“左祥云”案上让步,那就等于承认了国民政斧的法律适用于中g辖区,也承认了国民党控制下的最高法院可以干涉中g辖区内的司法!而司法权和立法权背后则是国民党试图以和平手段改造边防军和中g的阴谋……想到这里,周e来又陷入了沉思,连毛zd走进来都没有留意到。还是毛zd那口湖南话儿才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行老呀,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到了包头也不让人给我家挂个电话?我和开慧好去车站迎接嘛。”
周e来抬起头来,就看见毛zd大步走来。这个毛副主席和章士钊算得上是世交,他的岳父杨怀中和章士钊都曾经是北大的教授,后来还曾经为毛zd提供过三万银元的经费。
章士钊和毛zd寒暄了几句,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润之,e来。这段时间不断有人向最高法院提起上诉,都涉及到你们中g统辖的六个省里面的一些刑事案件……对于这种上诉,高院根据法律也不得不受理,要不然他们就是违法了。不过他们发到你们这里的信函却石沉大海,所以司法部就介入调查了,立斋先生知道我和贵党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就拉了我一起来,没想到刚到包头就发现你们在公审犯人时所存在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