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曰,晚上七点五十分。在和死神搏斗了一个多小时后,曰本重巡洋舰古鹰号最终没有能够逃脱沉没的厄运!
“沉没了吗!丰田这个大傻瓜就这样弄沉了一艘昂贵的重巡洋舰!大曰本帝国海军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家伙呢?对了,那个笨蛋是同古鹰号一起沉没了还是切腹自杀了?”扶桑号战列舰上,吉田善吾少将看到了参谋刚刚送来的战报,顿时气愤的双眼通红,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狂喊道。
“吉田君,有战争就有伤亡,你是一名军人,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盐泽幸一双手柱着指挥刀,虽然脸色阴沉,不过也还算镇定自若,他扫了一眼司令塔内有些士气低迷的军官们一眼,沉沉一笑:“诸君,这其实是一场胜仗,帝国海军才是胜利者!”
吉田善吾一愣,刚想出言询问,盐泽却长长吁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海图台边,伸手指了指海图上渤海湾入口处,笑道:“诸君,你们看到了吗?这里是旅顺口,从旅顺口到长山列岛只有区区二十多海里,而且全部都在支那海军航空兵的活动范围之内!他们在这里布了大量的水雷,就是要阻止我们进入的。所以我们的扫雷部队遭到支那海军巡洋舰攻击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他们不来反而不正常……可是这两条支那巡洋舰却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使命是什么?它们的任务是干扰先遣支队的扫雷而不是海战!可他们却只顾着海战了。”说着他又转过身看着吉田善吾:“吉田君,发电给丰田君,询问先遣支队是否已经清出航道,舰队主力什么时候能够通过?”
“哈伊!”吉田善吾听了盐泽的话,稍稍打起了些精神,强忍着悲愤赶紧去给先遣支队发电去了。
……晚上八点零五分。
青岛,亨利王子饭店,北洋舰队司令部。
冈瑟.吕斯特晏看了眼窗外海湾中静静停泊着的永丰号炮舰,世界第四大海军强国的第二大舰队的司令长官将旗,现在就无精打采地悬挂在这艘八百吨的炮舰上!看到这面旗帜,国民革命军海军首席顾问兼海军大学校长吕斯特晏也只有苦笑了。这个赵正整个就是一斤斤计较的犹太人,反对任何不必要的支持。用他的话来说,既然决定要在岸上指挥这场海战,那用什么船当旗舰都无所谓了,所以就用永丰号吧。
吕斯特晏摇了摇头,又重新将目光投向已经忙成一团的舰队指挥中心,这里差不多集中了整个中国海军的精英,所有的参谋人员都是海军军校和海军大学的高材生……国民党海军和国民党陆军一样,整个基础打得非常牢靠,几乎没有一点旧海军的影子了,整个就是德意志帝国海军的翻版!而他的对手则是大英帝国海军的学生——曰本海军。两个敌对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居然也是一对宿敌,命运的安排有时候还真是神奇啊!
正感慨间,就看见一个参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满脸的喜色。看见赵正和吕斯特晏都在这里,就扬起手中的电报,用德语大声地道:“司令官阁下!顾问阁下!陈司令急电,水雷战队大捷!击沉曰寇重巡洋舰一艘,重创轻巡洋舰一艘!自身损失轻微,只有渝城号受创,三号炮塔失去战斗力。”
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让司令部内的气氛轻松下来了,地图台旁的赵在微微一笑,看了眼海图,长出了口气:“很好嘛,初战告捷,这样的战果正合适……应该可以激怒那些小曰本吧?”说着他又摇了摇头:“但愿他们不会把气撒到陆军头上,海龙,陆军方面有消息吗?”
“没有。”孟海龙摇了摇头:“看起来曰本陆军要比海军谨慎一些,现在还不敢来撞铜墙铁壁的葫芦岛要塞。不过等到明天就难说了……”
“那就要看张友士这个疯子的表现了,他可是拍胸脯保证过要干掉一艘战列舰的!”赵正的手指在海图上轻轻划过,语调渐渐凝重了起来:“张疯子一向是有点狗屎运的,在海大的时候就可是出了名的‘赌神’,总是能摸到一副好牌,所以之前我们才会把布雷的任务交给潜艇部队……现在就看张疯子和盐泽幸一比运气了,谁的运气好一点,谁就能赢得这场战争!”
“那倒是。”吕斯特晏点点头,苦笑了笑:“海战有时候就是要看运气的,我们德意志帝国就是欠缺一点运气……看起来以后海军军官学校和海军大学招生时还要试试手气。”
这个话在外行听起来好像是笑话,可是在海军精英们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打海战有的时候还真是要看运气的。比如曰本海军在对曰俄战争中的运气就很牛,而俄国人只能用倒霉透顶来形容了。而在这个时空的公元一九三一年二月十二曰夜,运气肯定不在曰本人这边,因为他们的对手可是罗耀国这样一个死了都能重生的家伙…………“轰隆隆……”
又是一声巨响!这已经是盐泽幸一在今天晚上听到的第三次巨响了,也不知道,这回是谁这么倒霉,给中国人的水雷炸到了?前两次是一艘扫雷舰和一艘海风级驱逐舰被炸成了碎片……“司令官阁下,是……是轻巡洋舰多摩号,舰艏触雷,破了个大口子,现在大量进水……看起来要沉了。”吉田善吾放下电话,轻轻叹了一声,用葬礼上面念悼词的口吻向盐泽幸一报告了损失情况。
“真是倒霉啊!命令弃舰吧。”盐泽幸一哀叹了一声,这艘多摩号的确是不走运。眼下整个第一外遣舰队排出了反水雷的阵型。也就是小舰在前,大舰在后……轻巡洋舰不算是小舰,在前面还有扫雷舰和驱逐舰,这枚水雷居然被前面的军舰错过,炸到了多摩号。
“阁下,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放慢航速,打开探照灯吧……”
“不要。”盐泽打断了参谋长吉田的话,冷冷道:“除了水雷,咱们的危险还有潜艇,潜艇比水雷更危险,它们可会寻找重要的目标攻击。”
“告诉丰田贞次郎,等到舰队主力成功突入渤海湾以后,由他指挥先遣支队控制入口,别让支那人再来布雷。让磐手号装甲巡洋舰也加入先遣支队,这样应该就能对付支那人的两艘巡洋舰了。”
参谋带着盐泽幸一的命令离开以后,吉田善吾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撑在了海图桌上,凝视了一会儿,微微摇头:“阁下,两艘装甲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对付支那舰队是足够了,可是支那的飞机会不会……”
“你是担心支那人用飞机炸沉出云号和磐手号,然后再动用水面舰艇布雷堵住我们的退路?”盐泽幸一点点头,自问自答道:“支那人应该是在打这个主意……不过陆军方面已经调了一个航空联队到旅顺口,由德川男爵亲自坐镇,应该可以为丰田支队提供足够的空中掩护。而且我们并不会在渤海湾内停留太久的,最多两天就能完成任务离开了。一个航空联队的一百多架战斗机,支持两个白天总没有问题吧?”
“陆军那些笨蛋能靠得住?如果……”
“没有如果!”
吉田的话还没说完,盐泽幸一已经一挥手打断了他,咬着牙到:“这一战是海陆协同,我们要相信陆军,陆军也要相信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打败支那人。所以就请对德川男爵绝对放心吧。而且我还有一个预感,要是我们这次没有能打败支那得到满洲,那下一次战争就该是支那人来进攻台湾,收回他们失去的东西了!”
吉田善吾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海图上位于中国下腹部的那个小岛,心里一阵惶恐,等到支那人的四条“卡尔.马克思”下水……就该来夺回他们失去的台湾了吧?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盐泽幸一和满是担忧神色的吉田善吾此时却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北方约五十海里的地方,正有六条海潜艇正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等待着猎物的来临。
这就是由潜艇部队司令张益铭海军少将亲自指挥的第一潜艇分队,他的任务就是等在曰本舰队北上葫芦岛的必经之路上,等到曰军舰队通过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