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为这一次栽在阴沟里而悔恨。
李振皱眉,说道:“不对啊。”
刘锦棠忙问道:“大总统,有什么不对的。”
石达开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大总统有什么疑问。”
李振略作思考,说道:“我们当初讨论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地主会反抗,所以给予的补偿并不低,即使地主觉得不合适,但沒有百姓作为根基,他们也沒有蹦跶的本钱啊,毕竟,收回土地后我们是再把土地给予百姓耕种,这是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对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百姓应该会全力的支持,有了百姓的支持,地主们失去根基,他们不配合也不行,为什么会失败。”
此刻,李振一头雾水。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原因。
石达开叹息,道:“大总统啊,俗话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情况在地方很普遍啊,这些年我一直在燕京工作,只负责指定大的方针,很少亲自过问一件事情,如今总算明白了,事情到了下面,并不是一定能执行的。”
李振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石达开解释道:“规划土地的确对百姓好,但百姓根本沒有胆量和地主们斗,我仔细调查过,发现百姓虽然想要土地,却面临地主和宗族以及商人的威逼利诱,一方面,这些有实力的人告诉百姓,说只要百姓愿意继续租赁他们的土地,那么百姓上缴的租金可以减少,只需要上缴很少的一部分,就可以了,另一方面,粮商、农商等又出动威胁百姓,说若是百姓和官府配合,凡是领到土地的人,都将成为他们的敌人。”
“商人做事也直接,说只要百姓和官府一起,以后不会卖种子、农具,也不会收购百姓种出來的粮食,您想啊,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收成不好的时候靠粮食过曰子,种出了点粮食,也要换钱啊,若是沒有人收购粮食,沒有种子、工具等等,他们就相当于被掐住了脖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和官府配合啊,都答应了宗族、地主们的要求,毕竟地主也不是苛刻的人,给了百姓很高的收成。”
李振听完后,眉宇间更是闪过阴霾。
沒想到,事情如此复杂。
刘锦棠冷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要我说啊,这件事很简单,杀鸡儆猴,只要拉出几个人枪毙,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困难。”
石达开立即反驳,说道:“我们沒有证据,不可以滥用武力,这是国家的法律,不能因为有了推测就随意调动军队出击,况且,一旦动用武力,那么商人们还会怎么看待国家呢,这对国家的形象,是会造成极大损害的。”
李振点了点头,说道:“要解决百姓的问題并不难,化解商人的招数也不困难,困难的地方在于提及的宗族,这是最困难的地方,宗族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題,因为每一个宗族都有无数的人,一旦剥夺了大宗族或者大地主的土地,大家族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最重要最稳定的來源,沒有求生的手段,他们沒有了出路,很容易就会爆发动乱,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石达开点头,说道:“是啊,是要收回了土地,这就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人走上了绝路,就不会再顾及更多的事情,我们也必须要有所准备。”
李振缓缓说道:“我來的路上,还考虑了一件事,四川多山多丘陵,很多人不一定在能找到的地方,而是在深山老林,或者在高上之上,常年都见不到,这样的人也是存在的,我们得重新规划地方,他们要包括在内。”
石达开皱起了眉头,说道:“大总统,您提及的这个恐怕还真的是一件难事,我断言,几乎不可能让他们搬出來的。”
“为何。”李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