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龄遇刺返回巡抚衙门的路上,尖刀营的士兵已经先一步把消息传回了提督府。
书房中,李振把柳太平和王小羊请了过來。
李振先是简短的说了耆龄遇刺的事情,才沉声说道:“三天前,士申偷偷的离开了巡抚衙门去了百花楼,和一群黑衣人见面,然后士申又悄悄的回了巡抚衙门,虽然尖刀营的士兵沒能追上和士申见面的人,却至少知道士申做了一定的安排,如今,士申和耆龄一起去城西散心,耆龄却遭到了刺杀,我怀疑这件事和士申有关系。”
王小羊说道:“若是和士申有关系,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柳太平沉声道:“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试想一下,若是士申要对付耆龄,而且有士申里应外合,刺杀耆龄肯定是万无一失,最重要的是,当刺客刺杀耆龄的时候,士申不应该替耆龄挡住刺客的,所以耆龄刺杀士申行不通。”
李振吸了一口气,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情况,变得复杂了起來。
王小羊忽然说道:“大人、柳先生,我认为这可能是士申的苦肉计,士申是柏贵的下属,即使耆龄收留了士申,却不可能把士申当做心腹,士申弄了一出苦肉计,以身犯险的保护耆龄,立刻会获得耆龄的好感,从而得到耆龄的信任。”
柳太平闻言,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也是最可靠的推断了。”
李振眼眸微眯着,沉声道:“不考虑士申有沒有其余的打算,仅仅是这一点,也足以证明士申是一个有心计的人,这个人,必须要留意,不能掉以轻心。”
……
巡抚衙门,陈乾坤的卧室。
陈乾坤肩膀上的伤已经包扎了起來,因为王锐收住了绝大部分的力量,所以剑伤并不是太深,不过,耆龄还是让陈乾坤坐在床上,而耆龄则是坐在旁边。
耆龄安慰了陈乾坤一番,脸色却不好看。
“大人,您怎么还忧心忡忡的。”陈乾坤问道。
耆龄叹了口气,说道:“士申啊,你记得刺客刺杀我说的话吗。”
陈乾坤想了想,道:“有点印象,却不清楚了。”
耆龄沉声说道:“你沒有放在心上,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刺杀我的刺客说:‘明年的今曰就是我的忌曰,柏贵死了,我却來了,还说我该死,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呢,柏贵担任广东巡抚,若是柏贵死后,广东巡抚空缺,不出意外应该是李振这个刚刚担任广州提督的人担任,只是皇上隆恩,任命本官为广东巡抚。”
“本官來广东担任巡抚,阻断了李振的晋升之路,所以刺客说‘我却來了’,刺客说‘我该死’,是说我霸占了李振该有的位置。”
“今曰的刺客,必定是李振派遣的人无疑。”
耆龄神色冷肃,眼中闪烁着森冷光芒,仿佛是黑夜中饿狼眼中的幽幽绿光。
陈乾坤确信耆龄愤怒了,却沒有摸透耆龄的心思,便说道:“大人,您不是说官场有官场的规则吗,李振派人刺杀您的行为,已经是超出了官场的争斗,那李振是广州提督,也是广州的官员,不可能这样胡來啊。”
耆龄很满意陈乾坤的态度,说道:“李振是行伍之人,不可以用常理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