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笑说道:“先生,趁着药还是热的,赶紧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
“嗯,嗯!”
虽然药非常苦,柳太平心中却像是喝了蜜的一样,感动万分。
柳太平喝药的时候虽然眉头蹙起,眼中却闪烁着丝丝欣喜。若说以往柳太平对李振是尽了一个下属该有的本分,属于矜矜业业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现在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已是死心塌地的效忠李振,甚至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打算。
事实上,柳太平这类人的骨子里面都有一种儒家君臣的观念。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李振恩待柳太平,让柳太平死心搭地的效忠李振。
柳太平慢慢的撑起身子,问道:“大人,辣厄尔已经连续三次求见,都被老朽压下。您现在已经恢复了,可以抽出时间……”
话说了一半,李振打断道:“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你现在只管养身体,争取早曰康复。等身体康复了,我还要请先生给我指点方向啊!”
柳太平连连点头,便不再赘言。
李振又和柳太平聊了一会儿家常话,但是见柳太平面色不佳,就起身说道:“先生,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时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有空我再过来看你。”
柳太平点头道:“大人慢走,恕老朽无法相送。”
李振点点头,端着药碗离开了卧房。
大厅中,叶澄衷正和柳蝶说话。叶澄衷年纪不大,却鬼机灵,再加上出身贫苦家庭,父亲早已经去世,现在遇到柳蝶关心他,像是有了一个姐姐一般,心中暖暖的,更愿意和柳蝶交谈。李振走出来,叶澄衷立刻起身问道:“大人,柳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
李振在大厅中坐下,说道:“没什么大碍,看你和小蝶聊得高兴,说些什么呢?”
叶澄衷嘿嘿一笑,并没有回话。
李振看向柳蝶,问道:“小蝶,你倒是说说,这小子怎么跟吃了蜜一样?”
柳蝶溺爱的看了叶澄衷一眼,说道:“我和小叶聊天,小叶六岁丧父,童年一直没有父亲。我就想爹爹膝下无子,又只有我一个女儿,想让小叶拜爹爹为义父。等爹爹百年的时候,也好有个送终的人。”
叶澄衷十三岁就一个人在上海闯荡,看似坚强,却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柳蝶的提议,让叶澄衷也是心中欢喜。
尤其是叶澄衷进入道台府的半个月时间,一直是和柳太平生活的。柳太平的关心和谆谆教导,让叶澄衷心中感激,对柳太平非常尊敬。
李振也是笑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问道:“小叶,你想清楚了吗?若是拜柳先生为义父,以后可是要替柳先生养老送终的。”
叶澄衷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回禀大人,我想清楚了。我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和母亲,有哥哥赡养母亲,我没有什么担心的。再说,即使我成了柳先生的义子,也可以孝顺母亲,不能说柳先生认我做义子,我就不是叶家的人了。不管如何,我始终姓叶,一直是叶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