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村的惨案,给了猎骑兵战士很大的刺激。他们对于建虏的愤怒,可谓是达到了。他们在面对鞑靼人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火爆过呢。他们都巴不得立刻赶到海州卫,将里面的鞑子,都全部抓出来,一个一个的杀掉,用来祭奠辽东的死者。
要是能够抓到罪魁祸首阿敏,那就更好了。阿敏这家伙,罪大恶极,罪孽深重,罪行罄竹难书,一定要找个最高明的刽子手,将他一刀刀的凌迟处死。一刀杀了他,又或者是一枪打死了他,绝对是便宜他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如果能抓到最大的罪魁祸首努尔哈赤,那就最好不过了。辽东汉人遭受的惨剧,都是这个野猪皮一手造成的。大金国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异端。对汉人来说,大金国的出现,简直就是劫难。不将他千刀万剐,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
只有徐兴夏还算比较冷静。他在后世就知道建虏的凶残,这时候亲眼目睹了,内心反而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其他人那么愤怒。他想到的,要比猎骑兵战士长远得多。他一定要将建虏鞑子消灭掉,彻底的断绝他们进入中原的可能姓。
所谓的扬州十曰,嘉定三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能阻止建虏入关,庄家村的惨案,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和一群完全没有人姓的野蛮人说道理,会有用吗?当然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从精神上,从肉体上,干净的,彻底的消灭他们!
……猎骑兵部队靠近耀州驿的时候,徐兴夏接到报告,说前面又有一股溃兵到来。这股溃兵的数量大约有三百人左右。大部分都是步兵,只有不到三十人是骑兵。他们似乎走了很远的路程。徐兴夏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看了看,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
嗯,准确来说,他们或者不能称之为溃兵。因为,他们的军纪还算不错,没有抢掠老百姓的情况。他们的身上,除了必要的武器装备,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不过,看他们的神色,还是比较慌乱的,估计是担心遇到建虏拦截,急于逃离这片区域。
猎骑兵将对方拦住,张鼐上去和对方接触以后,回来向徐兴夏报告:“大人,领头的军官报告说,他叫毛文龙,原来是杜松的部下。他们是从北方一路逃下来的,希望赶紧逃离辽东。”
徐兴夏皱皱眉头,下意识的说道:“毛文龙?他在这里?”
张鼐有些奇怪的说道:“大人,他的确自称毛文龙。他的那些部下,都是开原卫的士卒。大人,你认识他吗?”
徐兴夏点点头,说道:“或许我应该认识的。请他过来。”
杜松这个人,骁勇还是有的,只是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最终死在建虏的手里,也是理所当然。李如柏都死了,他杜松有什么理由活下来?不过,徐兴夏最关注的,乃是毛文龙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明末可是相当的震耳欲聋啊。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经常和另外一个名字联系到一起,那就是袁崇焕。有关两人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直到四百年以后,都还是无头公案。如果没有同名同姓的话,或许,历史上的东江镇总兵官,争议不断的毛文龙,就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果然,不久以后,毛文龙就来到了徐兴夏的面前。他的样子,很是落魄,就好像是从死人堆里面钻出来的一样。胡子巴扎,衣衫褴褛,简直和野人差不多。他又极度饥饿,眼睛都泛黄了。其实,他们从开原卫逃到这里来,的确是从死人堆里面钻出来的。
幸好,他们遇到了白衣军。猎骑兵战士给了他们大量的食物和清水,他们狼吞虎咽的吃饱了以后,才逐渐的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毛文龙的神态,还是显得比较颓废。估计,辽东目前的情况,让他感觉很茫然,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人一旦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要做什么,自然不可避免的就会变得颓废起来。
徐兴夏直截了当的问道:“海州卫的情况怎么样?”
毛文龙心有余悸的说道:“回禀大人,海州卫已经被建虏占领。领军的建虏酋长,叫做阿敏,他就追在我们后面……”
徐兴夏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头。辽东的这些溃兵,也太惊弓之鸟了。阿敏还在海州卫呢,就说是他在后面追杀自己。难道阿敏会分身术?真是一群悲催的家伙。看来,这个所谓的毛文龙,也就是一个怂货。本来还想指望他能给白衣军做点什么,现在估计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就算指望不上,徐兴夏也不准备让毛文龙好过。
辽东的明军,本来就是守土有责的,一次的败仗,就让他们全部溃散了,这实在是太令人恼火了。国家每年在他们的身上耗费这么多的军费,可不是希望他们一触即溃的。徐兴夏以前是鞭长莫及,管不到辽东,只好听随他们自己乱来,自生自灭。
但是现在,他已经踏上辽东的土地,这些溃军还想乱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必须给白衣军做事。准确来说,是给辽东的老百姓做事。如果他们不愿意,徐兴夏不介意直接清除他们。
徐兴夏两眼瞪着毛文龙,目光如电,直言不讳的说道:“毛文龙,我现在要去海州卫,你能给我带路吗?”
毛文龙顿时目瞪口呆,吃惊的说道:“大人,你要是海州卫做什么?海州卫有好几千的鞑子啊!你们才来了多少人啊?这么点人跑到海州卫去,根本就是去送死啊。”
徐兴夏冷冷的说道:“怎么?你怕了?”
毛文龙额头冒汗,急忙说道:“大人,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海州卫的鞑子数量,真是太多了。咱们完全不是对手啊。大人你的本事再厉害,也架不住鞑子的数量众多不是?”
徐兴夏冷冷的说道:“我只问你,你有没有胆量跟我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