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了几句,陈皮便以公务在身为由告辞而去。
关上大门,里边的樊佩兰和丁香忙是出来,樊佩兰忧心忡忡的询问何事官差上门。
石韦遂是笑着将方才之事说了。
樊佩兰听罢,不禁面露欣慰:“这个马勃作恶多端,被人打了也是活该,只是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为咱们出气,还盼他莫让官府抓到才是。”
那边丁香见无事,却也放下了心,便去为他们作早食。
丁香一走,樊佩兰忽压低声音,笑问道:“远志,昨晚上丁香可去得你房中了吗?”
樊佩兰忽提此事,看她那表情便知有何用意。
石韦摇头笑叹:“师娘,你怎的也不与我支会一声,害我好生尴尬了一回。”
樊佩兰佯作嗔色,抱怨道:“我好歹是你师娘,怎的,这般事莫不是我就作不了主么?”
“作得主,师娘当然作得主,徒儿在此谢过师娘一番美意。”石韦忙是拱手一揖,长身一礼。
樊佩兰转怨为喜,在他头上戳了一下:“你这浑小子,如今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我看还得早早为你娶一房媳妇来,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石韦嘿嘿一声笑:“我只要师娘便足够了,哪里用得着娶什么媳妇。”
他这话却有轻佻之嫌,直挠得樊佩兰心头一动,双颊绯绝顿生,低眉斥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石韦怔了一下,方悟自己口无遮拦,话中带有岐意。
他见师娘这般羞意满面,又看着她一身的风流体段,不觉动了邪心,正想着戏言逗弄她一番时,忽然又有人啪啪的敲门。
“谁呀?”正当这暧昧不清时,却被不素之客打扰,石韦不耐烦的把门打开。
门口是一脸焦虑的女子,石韦识得,她正是熊青黛的贴身丫环。
“石郎中,小姐请你速往府上一趟?”那丫环急道。
石韦面露疑色:“我记得明天才是用针之时,怎么,小姐有什么不适吗?”
那丫环踮起脚尖,凑在石韦的耳朵咕嘀了几句,石韦的神色顿时一变。
“你且稍候片刻,我马上就走。”
石韦忙是奔往药柜,麻利的收拾了几样药材,将之一并塞入药箱,拎着就往外走。
樊佩兰见他一副匆匆之状,忙问何事,石韦只道那熊小姐病情有反复,说着人已出了医馆。
石韦跟着那丫环乘车径奔熊府而去,也来不及去与那熊青叶打声召呼,石韦直接就去了熊青黛的闺房。
“小姐就在里边,我守在外边把风,石郎中快看看小姐吧。”丫环将门反掩而上,神色惶然的守在外边。
“石郎中,你来了……”躺在床上的熊青黛听到了动静,只是她这语气却甚是虚弱,似乎有重病在身一般。
石韦将药箱放下,几步奔到床边,将起了一半的熊青黛按下。
略观其面相,却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忙问道:“熊小姐,我听丫环说你不小心受了外伤,不知伤在何处?”
“在腿上。”熊青黛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石韦遂俯下身来,将覆身的被子从下到上缓缓的掀起,一双光滑白洁的玉腿徐徐印入眼帘。
当他将被子直掀到几乎至大腿根部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但瞧见床褥竟是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她的大腿上部粗粗的用绷带包了一圈,同样也已浸得是血迹斑斑。
“怎的这般不小心,会伤成这样。”
石韦唏嘘着,小心翼翼的将那血淋淋的绷带拆开,当他看清楚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剑眉陡然一凝。
沉吟片刻,石韦缓缓问道:“熊小姐,你为何要去打那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