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杨树根让一个男生开门查看,自己站到窗户边随时准备撤离。
男生打开门,看到地上有一个信封,捡起來交给杨老师。
杨树根抽出信纸一看,上面草草一行字:“你已暴露,速撤,署名只有一个阿拉伯数字2。
“同学们,有突发事件,我要立刻转移,你们各自回去,多保重。”杨树根连行李也來不及收拾,径直出门走了,从学校后门离开,学生们也很有默契的各自散去。
杨树根刚离开不过三分钟,两辆黑色政府牌照汽车就开进了学校,一帮保密局特务跳下车,踢开房门冲了进來,四下乱搜一番,沈开提着手枪走进來,看到煤球炉上坐着的水壶还在冒着热气,立刻道:“人沒跑远,给我追。”
特务们从汽车里牵出一条狼狗,闻了闻床底下的鞋子,狼狗狂吠,追踪而去。
杨树根在巷口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听到身后的犬吠,顿时加快脚步,可是前面又传出汽车刹车的声音,特务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无处可逃,除了远处灯火辉煌的枫林路。
电光火石之间,杨树根作出一个决定,去枫林路。
枫林路是江东高官们的住宅区,警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不过杨树根穿的体面,又是高级中学的老师,自然有办法混进去,他拿出名片给路口执勤的警察,说自己是陈少爷的老师,要來做家访,警察深信不疑,放他进去。
特务们后脚就到,被巡警拦住,沈开亮出保密局的派司道:“我们在追缉**要犯,人跑了你能负责。”
警察不敢阻拦,任由他们闯入。
杨树根來到陈公馆门口,又被警卫拦住,他故伎重演,说來家访,警卫告诉他,二少爷不在家,跟刘秘书去姥姥家了,请他改日再來。
后面响起匆匆脚步声,一群特务出现了,他们从两头包抄过來,一个个横眉冷目,脸上挂着冷笑,手里提着上膛的手枪。
杨树根反倒平静下來,坦然整理一下衣服,昂首肃立。
沈开狞笑一声,摆手道:“把这个**分子给我绑了。”
忽然两道光柱射來,猥琐的特务们弯下身子遮住眼睛,丑态毕露,一辆威利斯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开來,车上坐着的正是陈家大少爷,空军上尉陈北。
“杨树根,上车。”陈北道。
杨树根眼疾脚快,跳上了吉普车,陈公馆大门打开,陈北一踩油门进去了,沈开把腿就追,却被警卫拦住:“对不起沈先生,您不能带枪进來。”
沈开道:“那是**分子。”
警卫都是陈子锟亲自挑选的精兵,忠心耿耿,只认死理,保密局的派司在别处好使,在这儿可不管用,总之就一句话,进去可以,只许一个人,而且不能带枪。
无奈之下,沈开只好卸了枪,进入公馆说服陈北交出杨树根,同时让部下守住陈公馆的前后门,严防犯人逃走。
陈公馆客厅内,陈北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看着沈开:“沈先生,你半夜三更來我家有何贵干。”
沈开道:“大公子,我是來抓杨树根的,此人乃**地下人员,罪大恶极……”
陈北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罪犯。”
“我有足够的证据,请大公子先把人交出來,咱们慢慢谈。”沈开虽然气愤,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尊重,毕竟空军都是惹不起的主儿,尤其这位,是蒋夫人的义子,无法无天惯了的,连区广武都被他弄的撤职查办,自己一个小小的保密局少校,自然不敢硬來。
陈北道:“我才不和你谈,天晚了我要睡觉,你请回吧。”
沈开道:“大公子不要让我为难,要不要请示陈长官一下。”
陈北道:“想拿我爹压我,请便,电话就在桌上,他现在北泰视察,你直接挂长途吧。”
沈开想了想道:“也罢,我给大公子一夜时间考虑,再会。”说罢转身离去。
陈北回了房间,杨树根毅然决然作势要走:“我不能连累你。”两脚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