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哈哈大笑:“很有趣,不过还是值得干一杯。”
聚会结束时,很多人喝的酩酊大醉,陈子锟将醉酒的林文龙放进自己汽车,驱车回府时,发现后面有一辆汽车不紧不慢的跟着,立刻停车在路边店铺借了电话打了一通,继续上车前行一段距离,索性下车走了过去质问,对方很客气的出示了中统重庆统调室的证件,还反问他:“有问題么。”
陈子锟冷笑一声:“跟着我做什么。”
“陈将军,重庆的路不是您一家的吧。”一个满嘴黄牙的中年特务不阴不阳的回敬道。
陈子锟道:“那好,愿意跟就继续跟,别怪我沒提醒你。”
上车又开了一段路,中统的车辆依然跟在后面,忽然车灯大亮,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四辆威利斯吉普车前后堵住了军统的汽车,从上车跳下來一帮头戴船型帽的空军小伙,不由分说将俩特务从车里拖出來就打,一顿胖揍之后,还把车灯和车玻璃给砸烂了,轮胎放了气,这才扬长而去。
俩特务从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擦擦脸上的血,好在对方下手有分寸,沒伤到骨头,远远两个巡警望着这边,不敢过來询问。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了。”黄牙特务冲巡警骂了一声,咝咝抽着冷气:“格老子的,门牙松了,这帮瓜娃子,连中统局的也敢打。”
他的搭档道:“人家是飞虎队啊,沒地方讲理去,认了吧。”
……
陈子锟回到家里,已经五岁的小女儿陈姣颠颠跑过來,奶声奶气喊着爸爸,却见爸爸从车里把舅舅搬了出來,赶忙跑回去把妈妈找來,大家一起将林文龙抬进客房休息。
“怎么喝成这样。”林文静责怪道。
陈子锟将意大利投降的喜讯一说,众人俱是欣喜万分,不过当陈子锟说出被中统特务盯梢一事,大家就愁眉不展了。
“想必是你力主武装八路军,惹恼了最高当局,这才授意中统盯你的。”林文静道。
陈子锟道:“非也,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不需要暗中盯梢,再说我的身份在这摆着,谁也不敢动我,中统特务是冲文龙來的,他这段时间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都很激进,怕是上了黑名单了。”
林文静伤心道:“这可怎么办,文龙在北平上大学的时候就热衷政治,性子又耿直,早晚害了自己。”
陈子锟道:“军事和政治是男人永恒不变的爱好,文龙读的书多,思考的就多,热衷政治沒什么不好的,总比贪钱贪色的好,世事无常,谁能保证国民党一党独大的局面还能维持几年。”
林文静道:“这话也就是自家说说,外面可不敢乱说。”
陈子锟一笑置之。
时间尚早,陈子锟到书房看报纸,顺手扭开收音机,点上小烟袋吞云吐雾,林文静进來默默站在他身后,帮他捶着肩膀。
“你刚才说大局会有变化,到底什么意思。”林文静问道。
“日本战败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中国便会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施行民主,二是打内战。”陈子锟道。
“既得利益集团是断不会放弃权力的,所以面临内战的可能性最高。”林文静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是参加过学生运动的知识分子,对政治形势的把握很准确。
陈子锟转身握住她的手:“这就是我极力赞同以美援武装八路军的原因,他们越强大,蒋介石是越不敢发动内战,我相信在美国的协调下,国共两党能放下武器,以选票來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