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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燕青羽在房间里坐立不安,时不时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忽然房门敲响,他立刻使出移形换影的轻功一个箭步蹿到门口,干咳一声,摆出最有魅力的笑容,拉开房门潇洒的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服务生,似乎被燕青羽的举动吓着了,结结巴巴道:“燕、燕先生。”
大失所望的燕青羽不悦道:“什么事?”
“您的便条。”服务生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前辈可有闲暇,楼下咖啡室小坐,知名不具。”
定然是李香兰写的,燕青羽又高兴起来,赏了服务生一枚大洋,乐颠颠的下楼去了。
六国饭店楼下大厅设有咖啡室,悠扬的钢琴声中,李香兰穿着小洋装静静坐在窗口,用小银匙搅着咖啡,从侧面看去,线条优美,略带愁容,宛若西施再世,黛玉重生。
燕青羽提一提裤腰带,这两年没大练功,也没电影可演,腰胯上都放了肉,英武的形象略打折扣,不过应付个把日本妞还是没问题的,他顺手在餐桌花瓶里掐了一支玫瑰,脸上挂着招牌式的迷人笑容走了过去。
“燕桑,你来了。”李香兰发现燕青羽来了,急忙起身打招呼,虽然外界都说她是中国人,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其实她是日本女孩,山口淑子。
“送给你。”燕青羽将玫瑰花放在李香兰面前,打了个响指:“维特,咖啡,不加奶。”
“谢谢。”李香兰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两人开聊,天南地北大千世界无所不谈,最后谈到了李香兰的家世,她生在奉天,父亲在满铁任职,是普普通通的日本家庭,因为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还有一副甜美的歌喉和美丽的容貌,被日本当局挑中,包装成中国女明星,演电影,出唱片,红极一时。
“中国是我的故乡,日本是我的祖国,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让我倍感痛苦,什么时候战争能结束啊,燕桑,我真的很彷徨,很苦恼。”李香兰眼中隐含着泪水倾诉道。
燕青羽摸着她的小手,严肃的说:“战争是政治家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把全身心扑到艺术上,最大可能的减轻他们的痛苦和压力。”
这是中午御竜王的话,燕青羽此刻拿来忽悠李香兰倒是满应景。
“燕桑,你愿意和我一起为艺术献身么?”李香兰忽然呼吸急促起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充满希冀的火花。
听到“献身”二字,燕青羽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愿意三个字了,可是定下心神一想,似乎有些太顺利了吧,等等,为艺术献身,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淡淡笑了笑,起身面对窗外,手插在裤兜里:“你说的是拍电影吧?”
“是的,燕桑,你愿意和我一起拍一部反战题材的电影么?”
燕青羽摇摇头:“抱歉,我已经息影,日本不退出中国,我不会重上荧幕。”
李香兰难掩失望之色:“是这样啊,不能为我破例一次么?”
燕青羽不去看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我堂堂中华男儿,难道连商女也不如么,对不起,失陪了。”
说罢竟然很没绅士风度的先走了。
李香兰叹口气,拿起风衣也走了,来到外面汽车上,坐在后排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问道:“淑子,他答应了么?”
“实在抱歉,燕君他说自己已经息影了。”李香兰显然很害怕这个男子,低着头小声答道。
“真没用。”男子呵斥道,对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御竜王道:“御桑,你的意见是?”
御竜王道:“他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预料,看来要施行第二计划了,野田君,我想安排一出戏,希望你能帮忙。”
中年男子道:“只要能促成燕青羽为帝国拍电影,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御桑,你要安排什么戏?”
“杀鸡给猴看的好戏。”御竜王狡黠的眨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