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且说说看,如何削弱周二麾下将领的实力?”
“周二麾下本有鲁大勇、贾二龙、哥舒翰和南霁云四员猛将,如今南霁云被其派往西川,便是四去其一;那鲁大勇和贾二龙原本是绥戎军的副将,并非其嫡系,大人只需要在这次将领任命时,给这两员将领升职,将其调往其他军中,则周二身边便只剩下哥舒翰一人可用。”
“哥舒翰是周二一手提拔起来的,很难将其收服为大人所用,索性便让他为周二陪葬,正好省得日后再动手脚!”
萧炅说到这里时,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是毫不掩饰的凶狠和残忍。
李林甫听完之后,微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这主意不错,但时机不对。我们刚来陇右,没有必要马上便对周二手下的将领动手,且让他们打几场胜仗之后,本帅再名正言顺地为他手下将领升官调职,这样别人也就不好说我有意抽空神威军。”
“大人真是高明!末将的智谋跟大人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与星光的差距!”萧炅的马屁一记接着一记拍了出来。
李林甫对于萧炅的奉承不以为意,板着脸郑重地提醒说道:“你且给我记牢了,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可透露出半分我们想要整治周二的意思!对于神威军提出的军需后勤方面的要求,不要有丝毫的克扣和阻扰,只管尽数满足。”
“周二便是我们手中一把锋利的刀,我们先用他狠狠地对付吐蕃人,然后在最后一场大仗之中,将这柄刀折断!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立下大功,同时也不着痕迹地除掉了这个祸害!”
说道这里,李林甫不由的握紧双拳,收缩了瞳孔。
“末将谨记大人教诲!”
这天夜里,就在李林甫和萧炅商量着如何对付周二的时候,周承业也正躺在床榻之上琢磨着李林甫和萧炅。
“李林甫的城府极深,整起人来从不留下痕迹,如今他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帅,只要我稍微做的有些差池,只怕都难逃他的算计!萧炅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有他在李林甫身边撺掇,只会是火上浇油,对我更加的不利!”
“换做我是李林甫,如果要对付一位手握重兵的将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地消耗这个将领麾下的部队,就像上一世那位光头总统在对付其他军阀部队时的做法,逼着他们去‘剿匪’,逼着他们去跟小鬼子拼命,直到把这些异己全部消耗干净!”
“李林甫要是这么对付我,就算我一肚子意见,可也不敢违抗军令,到时候神威军的结局一定十分惨烈,搞不好老子的命都要搭进去!”
“老子不是手握东北军的张少帅,李林甫更不是蒋光头,所以我没法整一出陇右事变;我若是在陇右扯旗造反,不但长安城内的家人会遭受灭顶之灾,我本人也无路可去。想要破解这个难题,如今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凭着神威军近三万兵马,硬撼吐蕃人的数十万大军,再创造一个大唐用兵之中的奇迹!”
“唉,这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若是南霁云没有带着一万精锐步兵随郭英义去西川,我手下便有近四万大军可供调遣使用,到时候咬咬牙,一口气打到吐蕃国的腹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二整夜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躲过这次的大劫。
第二日上午,众将准时来到帅府,接受李林甫的调遣指挥。
李林甫一脸严肃地坐在正位之上,环视众人一遍,然后说道:“某在长安之时,便听圣上夸赞陇右兵强马壮,可堪重用。如今见到诸位将军,觉得个个威风凛凛、精神振奋,心中欣喜不已。此次我大唐发起对犬戎的兵事,皆因彼国不守臣属之道,屡次冒犯我天朝威严,侵掠我边疆城池。”
“圣上派某前来陇右督战,授吾临机专断之权,本人深感惶恐和责任重大!经过这几日的深思熟虑,今日便对各军防区和将领进行调整,以利于今后的对吐作战。”
“神威军和白水军是陇右和河西各军之中战力最强的两支,周承业将军和王忠嗣将军皆是骁勇善战、智谋超绝的虎将。本帅今日任命周将军为征吐先锋,率领神威军前出至那禄驿一带,等候我军主力集结;任命王将军为河西留守大将,率领白水军进驻明威戍和武安戍,防止我军与吐蕃激战之时,北方的突厥人抄我后路!”
“命令河源军立即整顿兵马,三日后赶赴莫离城,接替白水军镇守大非川;命令宣威军立即整顿兵马,五日后赶赴伏俟城,接替神威军镇守海西门户;命令临洮军、安人军、绥和守捉、定戎城、临蕃城五部兵马迅速向石堡城方向集结;命令宁边军、宁塞军、积石军、合川守捉向黄沙戍一带集结……”
“任命鄯州都督杜希望为攻打大莫门城的前军指挥使,战时直接统领临洮军、安人军、绥和守捉、定戎城、临蕃城五部军马;任命廓州都督胡炳昌为攻打雕窠城的前军指挥使,战时直接统领宁边军、宁塞军、积石军、合川守捉四部兵马……”(未完待续……)